眼看两国使就要自家王宫里打起来了,庄冕颇为不悦的咳了声。
不满主要是针对掸邦使团的。
堂堂几个大男人,竟如此没有气度,揪着个女子咄咄逼人,未免也太丢人了。
简直毫无格局可言。
庄乔接收到父亲的示意,赶紧站出来调和两国使团的矛盾。
“襄林少主消消气,我相信女帝绝无有心要怠慢您的意思,身体不适亦是人之常情,且女帝已经道过歉了,就没有必要再为了此等小事翻脸了吧?”
庄乔看似笑容满满的安抚襄林少主,但实则明里暗里的嘲讽他不识大体,心胸狭隘。
襄林少主以及其他几个掸邦使者又不傻,当然也听出了庄乔潜在的意思。
怎么说使团也是代表着一个国家,如今使团的脸面尽失,也意味着国家颜面被损,偏偏还能发飙,襄林少主怎么想怎么窝囊。
可到底也是醒过来了。
他如今代表的是掸邦,他在别国王室里表现心胸狭隘,岂不是让人也误以为他们掸邦都是如此这般没有礼仪的使臣?
为了国家颜面,襄林少主只能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哼!今天就看在王上的面子上,不与你们大炎人一般计较!”
“襄林少主大可不必动怒,”江初暖淡淡轻笑,“你对朕语出不逊,朕的皇夫亦对你语出不逊,我们算是扯平了。”
“你!”
襄林少主刚刚才硬压下去的火气差点又爆了,要不是旁边的其他使用拉着,他估计是要打上前去了。
江初暖却是不惧他。
只道,“我大炎国进宫面见王上,好歹也是带了些贺礼来的,怎的?莫非襄林少主是带了一出戏来请王上观看?”
论口舌之争,襄林少主一个大男人,当然比不上江初暖,因此在被她嘲讽后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一口气憋着喘不上来了。
好在也算他命大,在连续深呼吸几下后,竟也给他缓过来了。
旁边的使者俯耳说了两句,襄林目光犀利的瞪了江初暖一眼,随后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几名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
“抱歉,刚刚因为与大炎女帝之间有些误会,让王上看笑话了,这箱子里的宝贝,就是我们掸邦此次给王上送上的贺礼。”
“掸邦使团有心了,襄林少主请坐。”
庄冕作为滇国君王,看到大炎与掸邦两国的使团当场吵起来,心底不知道有多高兴。
吵吧,吵吧,这两个国家都是与滇国相邻的,大炎与掸邦打得越凶,闹得越厉害,滇国就越安全。
说不定他还可以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呢。
宫人搬来椅子,安排襄林少主坐在萧衍的下方,差点没把襄林少主又气死。
“不知掸邦使团送的是什么珍稀宝贝?”
看着掸邦使团抬进来的大箱子,江初暖心中暗忖。
送个贺礼居然要抬这么大个箱子,她刚刚送上的那两个托盘的东西,会不会显得寒酸了一点?
江初暖仔细的想了想送贺礼时的画面,好像庄冕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丝不悦,果真是这样的话,她似乎也不用担心了。
何况,礼轻情意重。
光是那套水晶杯,可是穿越了两千年的时光才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不比那些金银珠宝啥的珍贵?
掸邦使团送的,是一箱子的玉器以及象牙制品。
在这个时代,玉器和象牙都是名贵物品,能送这么大一箱贺礼,由此可见掸邦使团也算是有心了。
庄冕果然很高兴。
“襄林少主出手果然大方。”
江初暖微笑。
“朕之前认识过一个叫敏五少的人,专门在我们大炎国的岭南合浦郡那块地方卖假象牙,被朕戳穿后还一度恼羞成怒到想要杀人灭口。
襄林少主给王上送的这些贺礼,可要认真辨别清楚。”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上下顿时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庄冕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掸邦使团里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你少诬蔑人!”
襄林少主差点气炸,要不是顾忌到身份估计都要跳起来了。
冷血和无情挡在江初暖面前,不以为然的开口。
“急什么,我们皇上只是好意提醒你们不要弄错了,有什么不对吗?”
庄乔无奈的抚额。
“今日寡人累了,各个使团先回去吧,改日再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