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小碎步进去,苏培盛努力把存在感缩小,立刻马上没有一丝犹豫地在书桌上找到了胤禛要的公文。
苏培盛在内心咆哮:找不到?这是什么?你的心根本不在这个上面,所以才看不到哇!
胤禛接过去,淡淡扫了眼,接着说道:“放得这么隐秘,你是想自己看啊?”
看公文?他是不要命了?
苏培盛颤颤巍巍无可奈何地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下次一定放在正中间。”
“哼!”胤禛轻哼一声,又开始嫌弃苏培盛,“老大不小了,做事情还笨手笨脚的,改日爷相中合适的太监就换了你!”
嗯?换了我?换了我?
求求你换了我!
“咳咳,”苏培盛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窃喜,随即认清现实凄凄惨惨道,“爷,还请您给奴才一个机会,奴才蠢笨,不堪大用,但奴才会认真研习……”
“行了行了,聒噪!滚出去!”
苏培盛求之不得,圆润地滚了。
小夏子担忧地瞥了眼苏培盛,小心安慰:“苏哥哥,您是爷身边最得用的,爷肯定不会生您的气……”
还没等小夏子说完,苏培盛就招招手。
等小夏子带着疑惑凑耳朵过来的时候,苏培盛悄声道:“你想不想像我一样被主子爷重用?”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前院里的哪个小太监不想像苏培盛这样风光?走出去后院的好多格格都要敬重呢!
小夏子忙不迭地点头,他简直想疯了!
于是,苏培盛在小夏子的耳边嘀嘀咕咕一阵,把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伺候胤禛的秘诀传授给了小夏子。
小夏子感动得就差痛哭流涕了,跪下去就要认苏培盛当干爹。
苏培盛一边说用不着,一边在心里想,小夏子学会了也好,以后也就不至于自己一个人挨骂了。
况且他又不是傻的,说给小夏子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生活中的事情,下人对主子的了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事,苏培盛也不会傻乎乎地教出去。
他的目的只是想把今天书房内这样的痛苦交给别人承担。
所以啊,小夏子就很合适。
下人们的事情胤禛不清楚,只知道明明都到了秋天,可是心里就像还留了一片夏天的碎片似的,那种烦闷一点都没消散。
刚才让苏培盛找出来的公文也看不进去,总是会想起云蕖微红的眼眶和离开的背影。
他之所以对李氏格外心软些,就是想着大格格和二阿哥慢慢长大,没有亲额娘在身边的话肯定会过得艰难。
如今看来,李氏没把大格格养好不说,反而时常闹得后院不得安宁。
对她的怜惜到底还是错了。
李氏就是一个吃硬不吃软的人,或许态度硬一些更可能换来好的结果。
“苏培盛!”
门口还在和小夏子唠叨的苏培盛打了个激灵,惴惴不安地进去:“爷,您有什么要吩咐奴才去做的?”
“明日去正院打听打听,福晋最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首饰之类的,打听清楚回来禀报!要是打听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是,奴才记住了。”
要是打听不出来正院能收留他的话就好了。
苏培盛给胤禛端了杯茶上来,安安静静地开始磨墨。
正院里烛火熄灭,母子俩安然入睡。
前院书房,胤禛埋头苦干,还要惦记着道歉哄人的事情,又苦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