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蕖说完之后胤禛没再说话,坐了会儿后落寞地起身,叫候在门口的清月清竹进来伺候云蕖洗漱歇下。
这还是头一次瞧见云蕖如此失态,清月大着胆子开玩笑道:“福晋,您还认识奴才吗?”
清竹瞪了她一眼,清月微微撅嘴,两人合力把云蕖搀扶起来。
“我没醉啊,”云蕖软软地靠在她们身上,忽然开口,“你们是清月清竹,刚才出去那个是四大爷,我都认得呢。”
清月很捧场道:“哇哦,福晋您真厉害,那奴才们伺候你去沐浴好不好?放上香香的花瓣,喝一碗醒酒汤,再美美地睡一觉!”
云蕖脚步虚浮,走都走不稳,却还嘴硬道:“清月你好坏,没醉喝什么醒酒汤?糊弄我啊?”
别看她此时这么精明,可当清月端来一碗醒酒汤,却告诉她这是绿豆汤后,云蕖还是毫不犹豫一口干了。
云蕖呆呆地靠坐在床榻上,身上穿着轻薄的寝衣,随手将空碗递给清月:“清月,这绿豆汤不好喝,有股怪味。”
清月哄孩子似的顺着云蕖道:“那下次奴才给福晋吩咐厨房做其他的汤,您先睡吧。”
这边云蕖一无所知地睡下了,那边书房里胤禛沉默寡言地坐在椅子上。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里洒下来,落在胤禛的侧脸。
他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小夏子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站在角落里缩小存在感。
云蕖问他之前的那些怎么能肯定全是对的,胤禛答不上来。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就连胤禛自己都不确定脑海中坚信的那些是否正确。
或者说,他的福晋之前确实有喜欢他吗?
大婚时的羞涩可以解释为她初为人妻,所以不论另一个人是谁,娇羞的表情同样适合。
后面那些就更好解释了。
他是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对他有过憧憬也正常。
想到这里,胤禛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
所以到头来,竟是他一厢情愿,云蕖早就不把之前那些当回事了。
胤禛泄气地往椅背上一靠,这世上不知还有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
所以云蕖说得对,他们之间还真是什么都不对。
两人的感情不知不觉交错开来,渐行渐远。
云蕖向他走近的时候胤禛躲远了,而现在他想更近一步,转过身,只看得见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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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庄子上回府后,云蕖就发现了胤禛的不对劲。
以前总是喜欢动手的人,时不时还会和她搞些亲密行为,现在偶尔来正院歇息都规规矩矩的,多余的什么动作都没有。
不过她还犯不上为这样的小事苦恼,因为她很清楚胤禛这样的行为不代表厌弃,那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而且胤禛本来就是个有些拧巴的人,有些不同寻常的行为也正常。
他不常来正院,弘晖却天天按时来报到,这让云蕖更没闲心关注胤禛。
弘晖朝气蓬勃进屋行礼,然后黏在云蕖身边坐下:“额娘,我刚才看见苏公公了,阿玛应当也是回来了的,我们要等阿玛用膳吗?”
“你阿玛要是来用膳的话会提早说的,没说恐怕就是另有安排,我们自己用吧。”
弘晖兴致缺缺地点头:“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