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恭恭敬敬退下了。
这个差事对她来说还真是像天上掉了馅饼一样,徐嬷嬷暗自发誓必定不会辜负福晋的慈悲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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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出事的前因后果在后院被传开,大格格每次来请安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议论自己。
云蕖瞧着面前精神不太好的大格格,问了她身后的桂嬷嬷:“大格格有什么不舒服吗?看着脸色不太好。”
“回福晋,大格格每日都服药,府医说只是有些心气郁结……”
桂嬷嬷对云蕖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大格格被她说得身子一僵,不禁回头看了眼桂嬷嬷。
云蕖把大格格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多问,只道:“有什么不适就请府医,需要什么药和补品也尽管报上来。”
大格格攥紧手绢,咬咬下唇回道:“女儿多谢嫡额娘关心,不过女儿无碍,已经好多了。”
心气郁结,大格格如今很讨厌这个词。
谁不是在明里暗里讨论她是差点害死二阿哥,因此才愧疚在心身子更不好?
每每听到这个词,她总会想起李氏说的那些话。
云蕖淡漠地颔首,“总之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把握。无事便退下吧,你额娘她们也来请安了。”
大格格垂头屈膝:“是,女儿告退。”
打发了大格格,还有一屋子叽叽喳喳的女人。
脂粉气弥漫,加之一早天气就开始燥热,云蕖有些闷。
清月在她的手边放了碟新鲜的瓜果,清新的果香让云蕖舒缓了眉间的烦闷。
宋氏卧床休养,胎儿已经无碍,便一刻不敢耽误来请安了。
李氏还没对大格格消气,连带着看什么都不爽,明艳的脸上挂出怨气,就跟个火药桶似的,谁都恨不得离她远点。
耿氏坐在宋氏的下首,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好似和谐不少,时不时相视一笑貌似没被之前武氏那出影响交情。
乌苏氏和刘氏存在感最低,一个闷声不说话,一个只管喝茶吃点心。
云蕖把目光放在宋氏身上,“想必武氏那事你们都清楚,我借此给你们提个醒,子嗣问题事关重要,谁敢伸手就会和武氏一样的下场。”
虽说武氏就跟一个小石子拖进了湖里,转瞬便没了踪迹,湖面又恢复平静无波。
可这后院本身就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湖泊,这次是武氏,下次不一定是谁。
众人面色凝重,皆答是。
“还有,你们各自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近日我听说后院里杂音颇多,要是让我查到是哪些院子的下人在背后嚼主子的口舌,你们也要别想好过。”
尤其是议论大格格和二阿哥一事,云蕖怀疑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凝视有些坐立不安的李氏,云蕖哂笑:“有些人也别自作聪明,认识清楚自己的身份。”
李氏面色一僵,将手里的丝绢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