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气得说不出话来,面色通红,李氏的话却又辩驳不得。
好在身边的宋氏及时安抚地拍了拍耿氏的手背,又悄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耿氏才把情绪平稳下来,没搭理发疯的李氏。
默不作声看戏的钮祜禄氏也被李氏牵扯进去。
“钮祜禄格格就不一定了,要是能生个阿哥,绝对比耿格格更有机会坐上侧福晋的位置,人和人的差距啊!”
钮祜禄氏无语地扯扯嘴角,状似天真地问道:“要是生个阿哥就可以成为侧福晋,咱们府里有谁比李格格您更有资格呢?您都不是侧福晋,妹妹我就不敢奢望了!”
李氏叭叭叭的嘴停下来了,恶狠狠地瞪了眼钮祜禄氏。
这也就是她说酸话的原因,耿氏和钮祜禄氏中间会出一个侧福晋,这个位置早就该是她的!
李氏早就气不顺了。
云蕖进来后,说话的人纷纷闭上嘴。
望向在场人神情各异的脸,云蕖感兴趣问道:“方才在说什么呢?我仿佛感觉很热闹似的,说来听听。”
其余人闭口不谈,只有刘氏,云蕖一问她就殷勤地交代。
“回福晋,李格格在这儿猜测侧福晋的位置是耿格格的还是钮祜禄格格的!”
满眼真诚,而且陈述简洁,一点添油加醋断章取义的不良行为都没有。
云蕖大气地从头上抽出来一根簪子,赏给了刘氏。
这个刘氏,云蕖对她的印象一直比较好,进府那么些日子还没闹出过什么不着调的事,而且平时为人低调容易满足。
刘氏喜滋滋地接过簪子,眉开眼笑地谢恩:“婢妾谢过福晋!”
李氏、耿氏、钮祜禄氏纷纷复杂的望向刘氏,对她这个用别人把柄讨赏的行为表示谴责。
刘氏一点都不在意,把簪子珍惜地交给身边的丫鬟放好,就挺直腰背正襟危坐,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蕖瞧,就跟上课时认真听讲的学生似的。
云蕖微微弯起嘴角,视线从刘氏身上划过,落到李氏身上:“李格格对侧福晋请封一事意见不小啊?有什么高见,或许我可以替你给爷传达。”
李氏使劲蹂躏手绢,嗫嚅道:“婢妾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云蕖扬声道,“李氏你越发不知道规矩了,胆敢对爷的决定指手画脚!罚集福堂思过,抄写女则女训十遍!”
李氏不敢吱声,还想解释什么,被颜嬷嬷带着几个丫鬟来将她“请”走了。
云蕖温柔的眉眼变得凌厉,往下面扫了一圈,冷声警告道:“侧福晋的位置是空着,但也要看你们是不是有那个本事坐上去!有孕而已,安安稳稳生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想那些!”
耿氏和钮祜禄氏脸色变了变,被云蕖这么挑明她们心里那点想法,有些难堪。
但不得不说,云蕖说得对,在孩子没落地之前,一切都没定数。
府里许久没有一位侧福晋,这次她俩生孩子后,后院的形势就该变了。
云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