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边走路边摇头,感慨他这位主子爷的幼稚。
了解实情的人知道他们是父子,不知道的恐怕见到这么幼稚的胤禛和相对成熟些的弘晖会以为他们是兄弟。
夜晚守在门外,苏培盛证实了心底的设想。
漆黑的夜里,弘晖的声音显然是困了想睡觉,可他那个老父亲拉着人不让睡。
“弘晖,你是更喜欢云纹,还是更喜欢青竹?”
“阿玛,我明日还要去上书房……”
“不耽误,阿玛明日也还要上朝……”
“什么都喜欢,行了吗?可以睡了吗?”
“阿玛问的是更喜欢,弘晖你回答不认真。”
“……阿玛,我要是明日在上书房困了听不进课怎么办?”
“别怕,阿玛当时整夜不睡第二日照样可以坚持住。所以,弘晖你回答阿玛。”
“……青竹吧……”
苏培盛使劲把耳朵贴在门上,一会儿之后里面彻底没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无语一阵后,苏培盛感叹:“委屈大阿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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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从上书房回来的弘晖直冲冲去了前院,也不管胤禛回没回来,独自带着怨气坐在胤禛的书房里。
小夏子不知道这位小爷怎么了,但人这么生气,他也不能当看不见。
小心翼翼上了盏茶,又呈上了一碟小点心,小夏子解释道:“大阿哥,主子爷应当还有一个时辰才回来。”
“无碍,”弘晖板着小脸很像胤禛,“小夏公公下去吧,我在这儿等阿玛回来。”
小夏子恭恭敬敬退下。
胤禛一回来踏进院子,小夏子就上前禀告道:“爷,大阿哥已经等候您有一个时辰了,就在书房呢。”
不知为何,胤禛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想调转脚步出去避避,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见到胤禛,弘晖嘴巴就不禁撅起来,喊道:“阿玛,您别想走,我们谈谈!”
书房里,宽大的书桌隔开父子俩。
弘晖鼓着脸控诉:“昨晚您拉着我说话,今早先生抽背,我背错了!”
胤禛心虚地摸摸鼻子,问:“不会吧,阿玛当时都不会背错,弘晖你是不是不熟悉?”
“不是!”弘晖委屈巴巴地道,“我睡前明明记得,先生一抽背,我脑子里全是青竹,脱口而出也是青竹!我的哈哈珠子被先生打手心了!”
上书房同龄人中学问上的佼佼者,败在了自家阿玛手里,弘晖欲哭无泪。
胤禛默然,有些想笑又克制住了。
“阿玛错了,下次不拉着你说话了好不好?”
弘晖哼哼唧唧,十分不得劲。
最终从胤禛的库房里顺走好几件宝贝,这才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