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按照耿氏和钮祜禄氏的说法,给云蕖请安是分内之事,只要身体无碍,便不会缺席。
对此,云蕖压力山大。
“天冷路滑,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怀有身孕,一切还是要小心。”端起手边天青色的茶杯,云蕖继续道,“要是在路上出现意外就不好了,不仅我心里愧疚,相信你们自己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没发生意外之前,什么好听的话都可以说。但要是出事,云蕖能完好无事,不受牵连吗?
耿氏和钮祜禄氏想给云蕖展现她们即使怀孕也不敢因此轻视云蕖的态度,可现在看来云蕖并不需要。
宋氏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好心出来缓和。
“耿妹妹月份太大了,福晋向来为我们考虑,你也不必太过循规蹈矩。钮祜禄妹妹倒是比你晚一个月有孕,肚子也小些,还能给福晋请些日子的安。”
云蕖当着众人的面点头,赞同宋氏的话道:“宋格格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你们都是守规矩的人这我知道。但有些时候不能守死规矩,耿格格生产后再来请安吧,钮祜禄格格下个月也不必来了。”
耿氏和钮祜禄氏顺从道:“是。”
这样,云蕖也松了口气。
望向笑眯眯盯着自己瞧的刘氏,这人眼神就跟个痴汉似的。云蕖稍稍有些不自在,想起来上次膳房苛待她的事,便出声打断她的注视:
“膳房这些日子怎么样?刘格格你们院子可有好转?”
“好了很多!那些奴才再也不敢阳奉阴违,送去的吃食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都是正常的!婢妾非常满足!”
刘氏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这都多亏了福晋,要不是您,婢妾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蕖扯扯嘴角,刘氏的热情她还有点吃不消。
“有好转就好,要是膳房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可以来正院反映。”
刘氏忙不迭地点头,“福晋最是公正,婢妾看他们也不敢再犯错!”
同样受到云蕖的帮助,刘氏说了这么些漂亮话,乌苏氏再不懂人情世故,此时也有些如坐针毡。
揉了揉手里的丝绢,在宋氏鼓励的眼神中,乌苏氏从椅子上起身,福身道:“婢妾的怡景院取膳食也方便了很多,丫鬟去了之后再没有受到冷眼,多谢福晋。”
云蕖淡淡抬手,情绪不高道:“那这样我就放心了,乌苏格格请起,不必多礼。”
乌苏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明明没说什么严重的话题,但她就是非常紧张,仿佛云蕖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
刘氏在请安结束后特意留了会儿,带上绣工精湛的一件披风来到了云蕖面前。
“福晋,这是婢妾上不得台面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展开来看,淡绿色的披风上绣着朵朵精致的莲花,半开半合好似直接能闻到莲花的幽香。
“料子不名贵,婢妾本想给您做件斗篷的,可是没有上好的皮毛。”刘氏条件有限,虽然绣的时候倾注了许多心血,可对比云蕖身上流光溢彩的华服,刘氏难免有些赫然。
清月捧着披风,望向云蕖。
云蕖微笑点头,清月把披风递给云蕖。
“刘格格实在用心,披风做得极好,上面的花纹样式也是我喜欢的。”云蕖不似作假,手掌在披风上抚摸一阵,真心实意道,“刘格格的心意已经很贵重,披风我收下了。”
刘氏呼出一口气,来之前想象过许多被云蕖拒绝的场景。
真正被云蕖接受了,她开心得就连回院子的途中都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