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子妃将前来问好的官员夫人应付好,瞧见林菀都学会自己往云蕖面前凑了,不由得欣喜。
“这就对了!”太子妃款款而来,一双纤纤玉手搭在林菀肩上,温柔和煦道,“都说了四弟妹是个妙人,让菀儿你早点来取取经的,之前怎么都不见你主动,今日总算是有点长进了!”
林菀明媚地回身笑道:“我知道呢,表姐您不必为菀儿担心!”
说完,林菀善意地朝云蕖笑笑,好像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
毕竟方才云蕖说的话可不算好听,但林菀都不在太子妃面前告状。
“四弟妹,辛苦你了,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和这些个小姑娘说话可难了,是吧?”太子妃坐下,握住林菀的手,怜爱道,“我们当时也有过这般年轻的时候,只有在这个年纪才是最无忧无虑的……”
云蕖将酒杯放下,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银铃般的笑声从唇间溢出。
“太子妃,妾身今年二十二岁,虽说不如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娇嫩,但您说听不懂林小姐说的话倒也是夸大其词了。”
太子妃顿了顿,抬手掩唇做懊悔状:“唉,四弟妹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你别当真,女人的年纪我知道提不得,但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说说也不算冒犯。”
“不冒犯,妾身倒是无所谓。”云蕖好奇地在太子妃的脸上扫了眼,可惜道,“您应该比妾身还年长几岁吧?按说还不到那么在乎年纪的时候,但仔细一瞧,好像也能理解了……”
常年不受太子喜爱,加上太子后院还有那么多得宠的侧福晋格格,太子妃能有个好气色才怪了。
再好的脂粉也掩饰不住生活中的不如意,太子妃就是最好的例子,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认为十六七岁的林菀能勾住胤禛的心。
太子妃的脸色不大好看了,攥紧手绢忍了又忍。
林菀见太子妃被戳了心窝子,禁不住同仇敌忾地指责云蕖道:“四福晋何至于此,表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您是不是过度解读了?”
云蕖好声好气地笑问:“我没有冒犯太子妃的意思啊,不是太子妃亲自说的吗?我们三个人说说年纪上的事算不上冒犯。”
这话确实是从太子妃口中说出来的,此时再计较就显得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菀儿不可无礼。”太子妃轻轻板着脸,不咸不淡地训斥林菀,“给四福晋赔罪,上次得罪了四爷,万不可再口无遮拦,不懂尊卑。”
林菀深呼吸几下,收拾好愤懑的心情,依言起身屈膝行礼道:“菀儿无礼,还请四福晋莫怪罪。”
“不会怪罪,林小姐年纪小不懂事嘛,我知道的。”云蕖轻嘲,“我真觉得我这个年纪没什么不好,该懂事的都懂了,既不会自视过高,也不会自作聪明。太子妃您也莫怪罪啊!”
太子妃面容僵硬,林菀被嘲得面红耳赤,姐妹俩终于安分下来。
云蕖舒心多了,悠哉悠哉看向远处应酬的胤禛。
为了不打扰康熙休息,宴席很快就结束了。
胤禛跟着去了康熙住的院子,云蕖就先行回去沐浴洗漱。
云蕖沐浴出来,胤禛独自坐在桌前,好像是喝多了。
苏培盛将醒酒汤端进来,正好看见云蕖出现,于是便欢喜地道:“醒酒汤好了,福晋您看?”
云蕖摆摆手,爽快地应下来:“我看着爷喝,苏公公今日也累了,早些下去歇息吧。”
苏培盛感动万分地行礼:“是,奴才多谢福晋体恤,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