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巡,钮祜禄氏的侧福晋还没落实,此时仍以婢妾自称。
但瞧着她眉眼间的自信,从前那个凡事不喜欢出头的钮祜禄氏已经成长了。
云蕖点点头,浅笑道:“那便好,后院有位侧福晋从中调和确实不一样。原来还想着会不会我和爷不在,后院会闹得不可开交,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钮祜禄氏不敢居功,惶恐道:“婢妾也是学着福晋您的做法做的,再者说咱们后院的姐妹大多都老实本分,您的夸赞婢妾当不起。”
“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说的也是实话。”云蕖无意间从李氏娇艳的脸上瞥过,“李格格呢?大格格和二阿哥那里我听说又不好了?”
她和胤禛不在府里,要说最不放心的,那当然是李氏。
不出所料,胤禛在苏州养病时就得到消息,说是李氏搞区别对待,大格格姐弟俩好生闹了一场。
李氏心虚不已,手指无意识搅弄,丝娟乱成一团揉在手中。
“……大格格与二阿哥只是小打小闹,转个身姐弟俩又好了,福晋您不必担心。”
云蕖也不深究,只淡淡警告:“有些事情传出去容易引人笑话,李格格你最好清楚。”
重男轻女在这个时代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皇家讲究脸面,闹得沸沸扬扬传到民间不就丢人吗?
李氏面上唯唯诺诺应是。
云蕖懒得再看她,问了问后院和孩子们的情况,就让人散了。
请安结束,颜嬷嬷又拿来几本账本,云蕖揉揉太阳穴的位置,不得空闲地抓紧时间查看账本。
三个月不在府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宜都需要在云蕖这里汇报,她一天的时间几乎都花在这些事上面。
胤禛还没正式开始去衙门当值,但也是和云蕖一样的,手下许多人等着和他见面谈事,因此送了弘晖回来,胤禛几乎就在前院书房待了一整天。
各自忙碌过后,两人又马不停蹄进宫给德妃请安。
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一瞧见胤禛,忍不住眼睛湿润道:“老四啊,你此次得了瘟疫,额娘远在天边都不能去看望你,还好有那拉氏在你身边……”
胤禛一瞬间也有点感动了,很少在德妃面前表现温和:“让额娘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说这些了。”德妃是真心实意为胤禛担心,虽然母子俩不亲近,但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亲儿子受苦受难。
“你能好好地回来,额娘就谢天谢地了。”德妃擦擦眼角的泪痕,“否则弘晖还这么小,以后如何了得?”
胤禛眯起凉薄的丹凤眼,意有所指地问:“额娘,弘晖还好有您和十四弟看顾,否则恐怕就要被别有用心之心暗害了。”
谈论到与自家大孙子相关的事,德妃也顾不得担心胤禛了,严肃着一张脸道:“此话怎讲?”
胤禛把弘晖从小太监那里得知他感染瘟疫的事说给德妃听。
德妃气得拍桌:“是谁这么恶毒?弘晖前些日子说有人好像跟着他,你十四弟听了马上派人天天护送,这才消停下来!”
胤禛和云蕖神色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