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季来临,云蕖其实胃口不好,贪凉又不敢多吃凉的东西,颇有几分烦躁地靠在窗边吹风。
胤禛穿着身宝蓝色的长袍进来,云蕖被辣了一下眼睛。
“您没有其他衣裳了吗?绣房那里没给您做夏装?”
胤禛迟疑,垂头看了看,心里奇怪:“这有什么不对吗?这身衣裳就是新做的啊。”
他没说完的还有一句——这不是你喜欢看我穿的颜色吗?
云蕖早就忘记之前说的话了,因为心烦,说话也随意了些:“您最近好黑,不怎么适合这个颜色。”
胤禛那颗心啊,差点碎了一地。
云蕖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怎么说这也是位大爷。
“您要是白一点穿起来更好看,现在晒黑了,或许试试其他颜色更好……”越描越黑,云蕖把锅甩到了绣房那里,“绣房那边怎么回事,都给您的衣裳做了这个颜色。”
胤禛:……
该怎么说呢,这其实是他自己做的主。
胤禛对苏培盛吩咐:“绣房所有人罚一个月月例。”
苏培盛心领神会,没揭穿胤禛:“是,奴才这就去训话!怎么搞的,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爷您只罚他们一个月月例都是宽容了!”
胤禛从苏培盛话音里听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揶揄调侃,瞪了眼苏培盛:“去就去,话这么多,罚你两个月月例。”
苏培盛:……
他这个嘴啊,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真该死!
这下苏培盛是真的心中有气,跑到绣房冲着无辜的绣娘们发泄一通,然后留下一地满头雾水、欲哭无泪的绣娘神清气爽、怡然自得地离去。
胤禛在正院如坐针毡,身上这套长袍就像长满了刺,让他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云蕖越发觉得自己过分,设身处地的想,她穿了件衣裳,却被人说丑还说你黑,心里什么滋味?
“我刚才说错了,您别放在心上。”云蕖诚恳道歉。
胤禛见她愧疚,顿时把自己的不自在忘在了脑后。
一本正经跑到云蕖的铜镜前照了照,胤禛自我调侃:“福晋说的没错,好像这个颜色看起来我更黑了,难怪这几天五弟看见我都一脸一言难尽。”
说起来好笑,但胤禛没一点尴尬。
反正五阿哥那家伙也不重要,辣到他的眼睛远没有辣到云蕖的眼睛让胤禛紧张。
云蕖跟着进了内室,认认真真建议:“您夏天的穿绿色和紫色更合适。”
宝蓝色什么的,还是等胤禛再次变成小白脸再穿吧。
胤禛从善如流回应:“那行,等会儿就让绣房重做。”
云蕖为了弥补自己对他造成的心理伤害,主动道:“我这里有几匹适合您的料子,等会儿我让清竹送去绣房。”
胤禛笑着点头。
福祸相依,还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