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清冷的面容隐没在茶雾缭绕中,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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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冬去春来。
正月间,康熙定下了西巡的日子,二月底就该出发了。
胤禛提前问了云蕖想不想跟着去。
“还是算了,虽然不是冬天了,但是好冷,我还是在府里吧。”
才去过科尔沁没多久不说,云蕖向外面风景的心情被寒冷的天气禁锢。
如今这副身子,实在是需要小心些,年后忽然感染了风寒让云蕖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时不时都还咳嗽几声。
胤禛大概也是想让云蕖待在府里的,云蕖拒绝后他跟着说:“好,那我和皇阿玛他们出去,应该不会很久。你在府中首要的任务就是调养身子,其他事情想做就做,不想做的可以留着我回来再处理。”
云蕖当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有些事情是她这个福晋的职责,云蕖也没想推脱。
就像胤禛走后不到七日,三阿哥弘昼夜间忽然生病,上吐下泻、高热不退这事。
胤禛不在,需要她这个福晋过去坐镇。
云蕖披着夜幕到了弘昼的院子,耿氏那里或许是通知了但还没来得及赶过来。
府医眉心写满了愁苦,对云蕖苦恼道:“福晋,三阿哥好像是用了什么药伤了脾胃。小孩子身子弱,用药不能过量,而且有些药也不能乱用……”
云蕖马上把弘昼的嬷嬷叫过来吩咐:“你们三阿哥最近在喝药?把药方或者药渣拿过来给府医检查。”
嬷嬷欲言又止,没有动作。
云蕖狐疑:“怎么了?”
“老奴……老奴……”
嬷嬷没说完,耿氏泣不成声进来,对云蕖匆匆行礼后径直去了内室弘昼的床前守着。
那嬷嬷的眼神有意无意往内室的方向飘,云蕖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三阿哥最近喝的药是耿格格让陶然院下人熬了送过来的,只说……只说对帮助三阿哥早日说清楚话有好处,其余的老奴也不知道……”
云蕖厉声道:“进去让耿氏先出来!”
耿氏被三阿哥的模样吓得不轻,哭哭啼啼出来后看清云蕖脸上严肃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
云蕖没给她说废话的机会:“给三阿哥喝的什么药,药方和药渣都找出来给府医查看。”
耿氏想解释,云蕖抬手制止:“你让人去找还是我派人去搜?”
弘昼的身份比耿氏高,就算耿氏是弘昼的生母,伤害了弘昼的身体云蕖一样可以问责。
耿氏眼泪一串串掉下来,指挥身旁的静雾回陶然院取了药方和熬药剩的药渣过来。
府医查看后连连摇头,似是为弘昼可惜:“这药方只是张没有依据的偏方,用药猛烈不顾后果,如何能给三阿哥用?唉……”
云蕖轻飘飘往瘫坐在地上的耿氏一扫,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行为。
“先给三阿哥医治,耿氏押到集福堂,我明日再去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