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又告假了。
苏培盛到底是没那个胆子敢用自己的两瓣屁股去赌,老老实实为胤禛告了个“归期不定”假。
兢兢业业的四贝勒积劳成疾,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连康熙都派梁九功亲自送了好些补品过来,让他安心在府里把身子养好再回到朝堂上办差。
苏培盛的日子笑与泪交织。
云蕖大方,对苏培盛的印象也好,请他每天监督胤禛喝药,时不时还会给点赏赐。
但胤禛就对苏培盛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他不在意苏培盛去给云蕖打小报告的事,反正再没有谁比苏培盛清楚云蕖在他心底的地位,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胤禛不会和苏培盛计较。
他烦的是自从云蕖让苏培盛监督自己喝药,这家伙就像拿到了圣旨似的,还敢和自己叫板了。
“这不是喝完了吗?”
胤禛皱皱眉,望着碗底剩下的那一小层药汁,喝到这里最苦,胤禛向来都喜欢留着这口不喝。
今天却被苏培盛逮住不放。
被云蕖赋予重任的苏公公忽然之间高大起来,他抱着手铁面无私地指着碗底黑乎乎的药汁:“没有!您瞧这儿还有呢,越是浓稠越是有效,爷您自己的身子自己不保重,看来奴才只能去福晋面前多嘴了。”
胤禛冷笑一声:“苏培盛,你长本事了?还是这月的月例不想要了?”
苏培盛装得一脸伟大无私:“只要您身子好,奴才那点月例算什么?”
胤禛讥讽:“不如把从正院得到的赏赐统统交出来再说这话,福晋大方你的嘴巴又最是能说,恐怕这几天得的赏赐顶你好几个月月例吧?”
苏培盛:……
死穴确实被人掐得死死的。
好吧,他改口。
“爷!您喝完了是吧,奴才这就要去福晋那里回禀了,您放心,福晋要是有时间,奴才一定帮您把福晋请过来陪您说说话,也好保持心情愉悦,帮助病情恢复。”
蠢东西变脸的速度都可以去表演杂役养家糊口了,胤禛呵斥:“闭嘴滚出去。”
苏培盛微笑点头,态度良好把药碗拿下去,甩甩手交代小夏子几句,自己转身去了正院。
别以为他是傻的,福晋这边要打好关系,主子爷那里也不能得罪。
和谁过不去都别和银子过不去啊!
两边拿钱,岂不是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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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制休息,胤禛闲下来每天不是在正院抓住一切机会和云蕖相处,就是监督弘晖和弘昀读书。
弘晖倒是还好,就是弘昀很痛苦。
来给云蕖请安时,弘昀也是苦着脸,脸上挂着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
云蕖还没过来,弘晖问他:“二弟,你怎么了?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上课容易瞌睡。”
弘昀举着颤颤巍巍的右手给弘晖展示:“昨日我拿写的大字给阿玛检查,阿玛说我写得还不如两岁孩童,罚我写了一百遍。”
他的字是很丑,风骨那些暂且不用考虑,但在上书房几乎就属弘昀的字要结构没结构,要工整没工整。
先生们见到胤禛难免念叨了几句,弘昀遭殃恐怕也于此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