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的玉牒胤禛暂时没改到乌苏氏名下,但府中谁都知道乌苏氏是三阿哥的额娘。
耿氏消瘦无比,往常还算明媚的容貌如今只剩下憔悴,从集福堂出来后大病了一场,陶然院先后请了好多次府医,前前后后想尽办法求见胤禛。
可惜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触碰到了胤禛的底线,这件事没得商量。
弘昼在前院由嬷嬷照看,这么久没见到耿氏咕哝了几句,转个身就被下人哄去玩游戏,把他的注意力从耿氏身上转移。
乌苏氏激动地抓住一切机会想和弘昼培养感情,但一通操作下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弘昼不买账。
乌苏氏为此操心得吃不好睡不好,睁眼闭眼都想着弘昼,以至于来请安的时候差点在正院晕倒。
贴身丫鬟及时扶住乌苏氏,云蕖看过去:“乌苏格格就算再心急,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乌苏氏动作闹得挺大,云蕖多多少少听到了些。
不说别的,乌苏氏急不可耐的样子还是不怎么好看。
“请安就不必了,回去吧,让府医过去给你瞧瞧。”
乌苏氏稳住身子,面露尴尬:“婢妾无碍,不用劳累府医,还是给福晋您请安了再回去。”
云蕖轻轻点头:“那随便你,不过强撑着给我请安很不必要,你知道这点就好。”
她又不是吃人的女魔头,也没那么不通情达理,乌苏氏要非做出委曲求全的样子,云蕖还会感到厌恶。
乌苏氏惶恐垂头,低声应道:“是,婢妾清楚。”
宋氏及时出来解围,微笑看着云蕖说:“福晋,乌苏妹妹胆小了些,人却没什么心眼儿,您见谅。”
耿氏不在场,云蕖也就直说了:“要换做从前我是不管乌苏格格什么性子的,无论怎样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可今非昔比,三阿哥是要喊你额娘的,父母是孩子的榜样,你怎么做孩子就怎么学,所以我也多句话,乌苏格格的性子真的可以转变一下了。”
宋氏温声细语地回应:“福晋说得对,光是瞧着大阿哥就知道您说的不假,乌苏妹妹想来也记住您的教导了。”
乌苏氏虽然觉得难堪,但不可否认的事是云蕖说的有道理。
红着脸声如蚊呐道:“是,婢妾受教,多谢福晋指点。”
云蕖随意嗯了声,又说了几句话便让她们散了。
日子照常过,耿氏渐渐好起来,得知乌苏氏和弘昼依旧没能亲近,终于松了口气,泪水滚滚而落。
想通后,耿氏打起精神,也没和乌苏氏闹起来,安安静静在自己的陶然院养身体,到了每月胤禛规定去看望弘昼的日子她就规规矩矩地过去,不多说不多问。
每月一次母子相处的时间,支撑耿氏继续活下去。
胤禛来正院时,两人说到这事。
云蕖:“耿格格看起来是有改变的,就是好像三阿哥对乌苏格格还是抵触。”
要是才刚出生什么都不懂还好,偏偏弘昼已经记事,不会分辨不出谁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云蕖的担忧在胤禛这里显然变得简单很多。
“不必担心,乌苏氏和三阿哥能培养感情是不错,要是培养不了也没什么。”
说别的胤禛可能没那么有经验,但说这个,胤禛多的是亲身体会。
他们这批阿哥,生母养母一大堆,能在生母身边长大的微乎其微,弘昼的抵触在他看来是最正常不过的过程。
总之,改玉牒的事已经板上钉钉,目前还没改,就是为了让乌苏氏明白一个孩子的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