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在府里的时候,弘晖就很想念云蕖了。
自从被胤禛叫来打探消息,他再也不想回去面对胤禛那张哀怨的脸。
从庄子上每天早出晚归去上书房读书,因为路程一下子远了那么多,所以弘晖的睡眠时间相应缩短。
云蕖劝弘晖不用过来这么频繁,弘晖出乎意料地点了头。
这下轮到云蕖惊讶了,“额娘以为还要多费点口舌弘晖才会答应呢。”
弘晖笑笑,很懂事道:“我不想成为束缚额娘的孩子,您喜欢在庄子上多住您就住,不必因为我做出回府的决定,我想您了或者您想我了,我都可以来看您。”
孩子能束缚住的往往是母亲,云蕖很庆幸,弘晖是一个会体谅别人的人。
不过云蕖确实更想每天都能见见弘晖,于是在庄子上又停留三日后她还是准备回府。
胤禛得知这个可喜可贺的消息,开心得夜晚睡不着觉,坐在床上早早盼着天亮。
苏培盛进来看了好几次,胤禛都还是那个动作。
“爷,您不休息吗?明早出发去接福晋,您精神不好,给福晋的感觉也会不好。”
已经被嫌弃多事了,要还不注意点形象,没点闪光点,那不更得完蛋?
胤禛摸了摸冒出胡茬的下巴,让苏培盛取来一面镜子。
“爷是不是黑了也瘦了?”
苏培盛认真凑过去一瞧:“是,黑瘦黑瘦的。”
胤禛眉心拧成死结:“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苏培盛冥思苦想,只能试探道:“上点妆可能会好点儿。”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建议,胤禛嫌弃不已。
把镜子塞回苏培盛手上:“爷是男人,就这样吧,明日你记得把爷的胡子收拾一下应当就差不多了。”
只要一想到云蕖即将回府,胤禛就激动非常;但转个身又想起云生他的气,胤禛又蔫吧下来。
“苏培盛,你说爷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福晋难得出府,爷还催着她赶紧回来。”胤禛心情焦躁,夜间的倾诉欲和沟通欲正好达到顶峰,“你说说你的看法,说什么爷都不怪你,放心。”
苏培盛一点不客气:“奴才觉得有点,您这做法就像女子和丈夫无理取闹似的,有点不懂事了。”
胤禛:……
让你说你还真说啊!
苏培盛继续分析:“不过奴才相信福晋大度宽容,您好好赔个不是,再保证以后不会过多干涉福晋,福晋肯定会原谅您的。”
胤禛质问:“到底是谁给你发月例你清楚吗?”
苏培盛缩缩脖子,说假话糊弄不了他,说真话又不行,这样的主子爷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让他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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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蕖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早起用了早膳,就坐在床边看书等胤禛来接。
一身深蓝色长袍把胤禛的身形勾勒得和青竹一样挺拔有韧劲,虽然黑了点,但还是没有折损他的清隽。
珠帘微动,云蕖回眸,见是胤禛,放下书轻声问:“现在就走吗?”
有了之前那出,胤禛这次回话学会了斟酌。
“听福晋的,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云蕖唇边好似带了点笑意:“早点走吧,等会儿太热了不舒服。”
胤禛松了口气,上前把云蕖放下的书捡起来,刻意和云蕖搭话:“福晋的书要带上吗?”
“不必了,府中的书很多。”
他又放回去,自言自语道:“也是,下次来还可以再用来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