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各个臣子的马车或奢华或低调皆排着长队,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自带风骨的文臣武官。
胤禛和十四阿哥出来得晚,长长的马车队已经渐渐稀疏,各自驶向京城各方位。
“四弟!”身着杏黄色长袍的太子从后面跟上来。
胤禛脚步微顿,从善如流转身行礼:“太子爷,您有何吩咐?”
“咱们兄弟之间,这么见外干什么?”说着,太子拍拍胤禛的肩膀,看向另一边的十四阿哥,“冬日正好吃羊肉锅子,京城东边不是开了家酒楼专做羊肉锅子吗?今日孤请客,你和十四弟可要给个面子啊!”
胤禛和十四阿哥对视一眼,点头答应:“如此便让太子破费了。”
太子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如今朝中暗流涌动,虽然明面上的太子还是太子,但背地里支持八阿哥的人已经在朝中汇集成了大部分。
再加上康熙越来越不明朗的态度,太子这个位置坐得实在焦心。
虽说朝中也有人支持胤禛和十四阿哥,但还不是很明显。手底下的那几个幕僚都提议太子先把胤禛和十四阿哥拉拢过来,这样也好暂时压压八阿哥的风头。
只是这个道理不仅太子懂,就连胤禛都提前和十四阿哥提过,让他提防最近太子的亲近。
三个人来到了太子说的那家酒楼,刚进雅间坐下,太子便亲亲热热地对胤禛表达关心。
“听闻昨日下午四弟身边的太监去太医院请了太医为你看诊,四弟是哪里不舒服?需要什么药尽管说,只要孤有的,孤都会给你。”
十四阿哥面露复杂,眉头不追不觉地皱起:“太子爷当真不知道四哥为何请太医?”
“十四弟知道?孤确实不知道,这还是听人说的。”
十四阿哥撇撇嘴,看了看胤禛的左肩:“科尔沁遇袭,四哥肩上的伤到了变天的时候就会复发。”
胤禛抬起茶杯,掩饰住微扬的嘴角。
太子有点尴尬,科尔沁遇袭那事没有给个明面上的解释,但索额图之后便被处死,有脑子的人怎么会想不出来谁做的。
不过好在当太子的这么多年不是一点没长进,随即太子就恢复了正常。
面上的笑很温和,又不像八阿哥那样带有面具的虚伪感,他很真诚地表达愧疚:“四弟的伤孤心中有愧,等会儿回府,孤会让人把最好的药送去四弟府上。”
胤禛侧头瞥了眼左肩膀:“不碍事,而且此事太子爷您也不知情,怪不到您头上。”
肩膀时不时就会痛,要不是昨日痛得严重,胤禛是不会让苏培盛大张旗鼓去请太医的。
太子歉意地笑笑,没多说什么。
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子端上来,鲜嫩的羊肉被切成薄片,在乳白色的锅底中涮涮捞出来,蘸上大厨亲自调的蘸料,美味在唇齿间爆开。
寒风呼啸的时节,能坐在装饰典雅的屋子里吃一顿暖呼呼的羊肉锅子,这就是最简单、最满足的事了。
太子和胤禛吃相文雅,唯独十四阿哥动作迅速,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偏生他自己一点不在意,神情专注,一心吃肉。
吃了饭,就要说正事了。
才撤下去一桌子残渣,下人把热茶呈上来,太子就试探:“最近孤身边有能力的人少了很多,不是出京就是被调到别处,想请四弟和十四弟帮个忙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为什么他的人会变少,不还是因为康熙忌惮吗?
胤禛早就想过太子会找上来,提前想到了应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