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格格的院子到花厅距离不远,清竹很快就把她带来了。
因为事先不知道云蕖叫她来干什么,大格格满腹疑虑不得其解,一路都在猜想。
到花厅见到马齐福晋那刻,大格格心脏猛然狂跳,后背发凉。
极力压制住内心的害怕,大格格上前行礼:“女儿给嫡额娘请安,不知嫡额娘叫女儿来所为何事?”
云蕖笑了笑,点了点马齐福晋的方向:“大格格经常去马齐大人府上找你的小姐妹玩,怎么见到马齐福晋都不问好?做小辈的不能这么没有规矩。”
大格格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姿势僵硬地行了个礼。
然后,她急切地找借口离开这里:“女儿那里还有点急事,嫡额娘没事的话女儿可以先回去吗?”
云蕖表情冷淡下来,直言道:“不是我找你有事,是马齐福晋和安佳氏的额娘找你。她们调查到安佳氏被地痞流氓纠缠一事出自你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格格彻底慌乱,咽了咽唾沫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云蕖。
虽然一系列证据都明确指向大格格,但云蕖还是继续问:“是你做的吗?”
“不是!”大格格忽然扬起音调,她在赌马齐福晋那里没拿到证据,“女儿不知道嫡额娘说的什么,也不认识安佳氏,更不懂马齐福晋为什么会查到女儿身上……”
说着说着,大格格做出很委屈的样子小声啜泣起来,花厅里一时间都是她压抑克制的哭声,听起来好不冤枉。
马齐福晋朝云蕖看过来,她那个妹妹则是怨恨厌恶地盯着大格格做戏。
云蕖暗自叹气,对大格格说:“先别急着哭,把你院子里的丫鬟都叫过来先给她们认认。”
马齐福晋带来的人证此时就在外面院子里,他从大格格丫鬟手中拿到的银子、得到的指示,到底是哪个丫鬟,一看便知。
大格格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女儿没做就是没做,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要查女儿身边的人,女儿不会答应的!”
要证据?云蕖给清竹一个眼神,那几张马齐福晋递过来写满了她罪行的纸就到了大格格手上。
大格格手段不高明,背着桂嬷嬷悄悄吩咐丫鬟去找人纠缠富良的表妹,自然到处都是痕迹和证据。
“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吗?可以查你的丫鬟了吗?”
大格格不可置信地看向云蕖,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丫鬟一带来,就被人证认出来,主仆二人筹谋损害安佳氏名誉的事坐实。
本以为被人上门找麻烦,人家却是受害者。
马齐福晋对云蕖不偏袒大格格的做法是满意的,所以说话的语气温和很多:“四福晋,妾身也不是非要来给您找麻烦,可妾身的侄女性子向来胆小,已经被此事吓得不敢出门小病了一场,还要请大格格放她一马……”
不是身份低微的人家,却把姿态放得很软,于情于理都是雍亲王府做得不对,云蕖也跟着表达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