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他最清楚其中不为人知的煎熬。
“时间不等人,等那些太医研制出解药,四弟妹恐怕早就香消玉殒,四弟你想好了吗?”
“那太子到底想做什么?”
“四弟放心,孤不会让你做大逆不道的事。此次南巡,八弟肯定会大力争取江南地区官员的支持,孤想让你与八弟抗衡。”
胤禛沉默片刻:“解药。”
太子清润的笑声流出,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解药还不能全部给四弟,不过这个可以缓解四弟妹的症状,不至于让她的五脏六腑受损。”
胤禛刚要伸手,太子又把手缩了回去。
“四弟是君子孤知道,不过还是想再问问,如今四弟愿意帮帮二哥了吗?”
胤禛点了点头,眸中的挣扎之色被太子看在眼里,却让他更为放心。
“什么时候给我全部解药?”
太子思忖片刻,摸着下巴道:“看四弟你的诚意,做得好孤就给你,做不好只能委屈四弟妹忍忍了。”
胤禛夺过瓷瓶,从太子的书房离开。
瓜尔佳氏远远地站在游廊下看见胤禛的背影,她走进书房:“您确定四爷会帮您,而不是一时权宜才应下?”
“老四对他这个福晋,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痴情。”太子叹息感慨,“皇室出了情种,自古以来得到善终的人有多少呢?老四为个女人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孤也吃惊。”
瓜尔佳氏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丈夫,曾几何时,她也是对他一片痴心,到头来经历过这么多事,两人竟然更像是合作伙伴,为了利益绑在一起,一辈子荣辱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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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回来时,云蕖还没睡。
夜半三更,出去一趟,胤禛带回来满身雨水和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清月清竹不敢上前,云蕖递个眼神让她们出去,自己走到胤禛面前抬手要帮他宽衣。
烛火昏黄,云蕖的脸在此时此刻浮现出几分让胤禛痴迷的温柔。
他握住了云蕖的手。
云蕖抬头看他:“您怎么了?”
“太子知道,这是他的主意。”
云蕖吃惊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为什么?”
“抓住我的软肋,让我给他办事。”
云蕖震惊又愧疚:“那您……”
肯定是太子从他们的相处中看出来了什么,不然不会想到从她下手。
“我答应了。”宽大的手掌怜惜地抚上眼前柔滑细腻的侧脸,“就像福晋说的,将计就计。”
他看出来了,太子的野心绝对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