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之际,云蕖恢复大半,可以出门走走了。
春光明媚,柳枝抽出嫩芽,花园里景色盎然,前来散步的人不小心凑到了一起。
钮祜禄氏对云蕖能痊愈这件事有点遗憾。
她整理好心情上前道:“福晋,花园里此时正是好风光,您来逛逛也能放松心情,利于病情恢复。”
云蕖裹着厚实的披风,闻言轻轻笑了:“侧福晋说得对,我就是这般想的。”
钮祜禄氏唇角弧度标准,站在云蕖身边垂着双眸。在云蕖生病期间,她虽然内心无比期盼她好不起来,但到底还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当然,最大的原因不是善良,而是不敢。
云蕖从刘氏那边听到了点关于钮祜禄氏的小道消息,说她手握后院的管理权不说,还妄图掺和进前院的膳房。
“这些日子我这身子实在不太好,有劳侧福晋操持。”
钮祜禄氏忙道:“妾身不敢,都是妾身该做的。”
云蕖唇边挂着浅笑,看了她一眼,“侧福晋谦虚了,我和爷商量赏赐点什么给你,你可有想要的?”
钮祜禄氏做惊喜状:“妾身不敢,能得到福晋和主子爷的赏赐,已经是妾身的福分了,您和主子爷赏什么,妾身都喜欢。”
金银之物她根本不在乎,但她想要的,或许永远得不到。
云蕖知道,钮祜禄氏在大多数时候都很沉得住气,同时也是个很执着的人。
她和胤禛当时在南巡返京途中下落不明,她就想好了要让自己的儿子将来获利,把他们母子俩的退路都打算了一遍。
当然, 在云蕖和胤禛在府里的时候,钮祜禄氏绝对不敢再展现自己的野心,规规矩矩谨守本分地当好她的侧福晋,很难让人挑出错处。
而今,她病重期间,钮祜禄氏又开始躁动也无可厚非。
“福晋一整个冬天都没出来,妾身瞧着您还很虚弱,如此就不耽搁您了,您早点逛逛才能回去接着休息。”钮祜禄氏体贴道。
云蕖点头,钮祜禄氏告退。
傍晚,弘历把功课做完,从前院跑到玉清院陪钮祜禄氏用晚膳。
“你在上书房听到点什么消息没有?关于你阿玛的?”钮祜禄氏卷了个烤鸭喂给弘历,轻柔的嗓音仿佛只是随便问问。
“嗯?”弘历把烤鸭咽下,大大咧咧就直言道,“您是说立太子那件事吧?”
“哎呀,你这孩子!”钮祜禄氏看了看外面,确定除了身边伺候的那几个丫鬟外没人在,才嗔怪地拍了下弘历的嘴巴,“不能胡说!”
“我没在别人面前胡说啊。”弘历撅着嘴,“您是额娘,又不是别人。”
钮祜禄氏抚额,她的四阿哥聪慧是聪慧,但脑子里不知从何时起少了根筋,直愣愣的,就跟个傻小子似的。
“好吧好吧,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额娘还是不希望你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很危险的。”
弘历嘟着嘴,饭也不吃了,哀怨地看着钮祜禄氏,“那您问我那些,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咳咳……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