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管的时候云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她见不得乌苏氏她们胃口变得越来越大的模样。

“皇上对你们这些老人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嫔位是一宫主位，竟然还不知足！”

刘氏敛眉，不想看云蕖这么发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娘娘您别生气，乌苏常在想必已经知错了，要是再有什么意见，不还有答应和官女子的位份吗？”

乌苏氏瞪向刘氏，刘氏无所谓地耸肩：“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一己私欲还拿三阿哥做借口，当别人都傻了吗？”

乌苏氏紧抿嘴唇，不甘心又不敢再明晃晃地表达不满。

耿氏从乌苏氏被降为常在后就缩着脖子，贵人的位份好歹比常在高点，她不能再陪着乌苏氏一起折腾了。

云蕖凌厉地扫视一圈，“不管皇上给了什么位份，你们都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儿，还轮不到你们不满意，都给我记住了！”

钮祜禄氏攥紧丝绢，瞥了眼耿氏，低头回道：“是，臣妾也会好好监督贵人和常在的。”

苏培盛陪着胤禛在外面站了会儿，里面说的什么话他们都听得很清楚。

虽然没有从头开始听，但仔细推敲一下就知道。

苏培盛悄咪咪转头，看见胤禛眼底的冷凝。真是找死啊，进了皇宫就看不清自己的位份了，没那个本事还喜欢做美梦，啧啧啧，这下好了吧。

在他神游的时候，胤禛背着手走进去，嗓音低沉暗含风暴：“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耿氏和乌苏氏褫夺封号，耿氏降为贵人，连续掌嘴一个月，乌苏氏降为常在，掌嘴两个月。”

云蕖见到他，兴致不高地淡声问：“这个时辰您怎么过来了？”

“养心殿里闷得慌。”胤禛旁若无人的拉住云蕖的手，将她带到椅子上坐下，捏捏她柔软的手心以作安抚，语气神态中俱是温柔。

再抬眼看向众人的时候，眼底温柔不见，“好日子不想过的话，多的是冷宫，谁要是再来皇后面前作妖，就好自为之。”

乌苏氏吓得身体颤抖。

她很奇怪，把胤禛当做一切准则，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但面对同为女性的后宫之主，言行并没有敬畏一说。

此时，胤禛话音才落，她就带着哭腔示弱：“嫔妾错了，还请皇上别生气，嫔妾一定谨遵皇后娘娘教导，今后好好改正。”

胤禛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给她。

乌苏氏的神情这才像是认真悔过的样子，她低垂着脖颈，时不时抬起的眼睛泄露出里面的小心翼翼。

云蕖冷着脸，烦躁地挥手：“都回去吧。”

胤禛又把她的手拽到自己膝盖上放着，待人一走，就好声好气地哄：“有气就发出来，朝她们发可以，朝我发也行。”

云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就往内间走，“算了吧，您是皇上，我不敢。”

他是贝勒的时候云蕖有气只能忍着，时间一长就忍成习惯了。

云蕖想，她还是不能把胤禛当做最寻常的丈夫看待，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在身份地位男女尊卑等等一切禁锢中仰视他。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算我是皇上，但什么都不会改变。”尤其对她的那颗心，何时何地都不会有所改变。

胤禛着急地追上去补充，“我保证不会生气，真的。”

看吧，她也不准备和胤禛说明原因，说出来也解决不了。不是胤禛的错，是时代和她自己的局限，每当她想向前一步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有声音让她保持安全距离。

云蕖敷衍点头回应：“嗯嗯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