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孝期结束,此时二格格已经十八岁。
就连弘昼和弘历也已经满了十七,寻常人家的孩子肯定已经把婚事定下了。
皇宫沉寂三年,刚一恢复就热闹万分。
云蕖的景仁宫更是差点被踏破门槛。李氏过来商议弘昀和越书桃大婚的细节,钮祜禄氏和乌苏氏、耿氏为了能给自家儿子配个好人家的姑娘,也是铆足劲对云蕖献殷勤,除了请安之外,平日里也巴巴地凑过来说好话。
云蕖不堪其扰,可这些事又推拖不得,只好忙里偷闲操心二格格的婚事。
前面弘历和她提过一嘴的云麾使丁大人之子丁景福就看上了驸马的位置,刻意不成婚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云蕖第一次见到丁夫人,就被她言语中隐隐的自信吓到了。
她是这么说的:“皇后娘娘,妾身知道二格格已经十八岁了,而且小的时候还摔坏了腿脚,不过妾身不介意,二格格和景福成婚后,只要能为丁家绵延子嗣,妾身也会将二格格视作亲生女儿。”
钮祜禄氏和李氏当时也在场,听到这话,李氏先忍不住了。
“不知这位夫人,你家夫君是什么官职?”
丁夫人除了云蕖之外瞧不上其他妃嫔,她晃了晃脖子,神情轻蔑:“云麾使。”
李氏笑了两声,转头看着钮祜禄氏,大声问:“熹妃妹妹,是不是我记错了,云麾使好像是正四品吧?”
钮祜禄氏也看不上丁夫人,她都懒得用多余的眼神去观察那人的脸色,启唇道:“齐妃姐姐没记错,当真是个好大的官职呢,正四品的官,好多人没见过呢!”
她们一唱一和把丁夫人的脸都说黑了。
云蕖施施然品茶,只当听不见看不到。
正四品的云麾使,三年前就是这个官职,三年的时间也不见往上动动,偏偏她说出来的气势,不知道还以为是正一品。
“妾身在和皇后娘娘商议二格格的婚事,熹妃娘娘和齐妃娘娘倒好像意见颇多。”丁夫人瘦得颧骨高耸,面上带出几分刻薄,言辞更是丝毫不忌讳,“容妾身多句嘴,您二位并无资格插手二格格的婚事。”
云蕖撂下茶碗:“那你就有资格了?”
丁夫人受了丁景福嘱托,可说到底她根本瞧不上二格格当她的儿媳,见云蕖不客气,她索性道:“皇后娘娘,妾身说句难听的话,二格格虽然身份不凡,可到底年纪和身体条件摆在那里,京城里的儿郎大多婚配,您挑挑选选也不会有比妾身家更好的条件。虽然妾身夫君只是正四品官职,但景福能娶二格格,还算是二格格运气好。”
云蕖彻底冷脸,圆圆的杏眼再不见往日的温和,她冷笑一声:“正四品的云麾使都让你这么嚣张,竟然敢嫌弃二格格,你哪里来的资格?”
钮祜禄氏经常从弘历口中听他说起丁景福,听人贬低皇室,看丁夫人也是不顺眼极了。
此时她和云蕖站在同一战线,出言讥讽:“丁景福,小小年纪就流连花丛,个子不高、相貌平平、品性不佳,我也是不知道你们家从何而来的信心,竟然将驸马之位视作囊中之物。而且二格格不只是二格格了,她还是皇上亲封的固伦永宁公主,你们不妨想想自己配不配得上。”
丁夫人面色不佳:“妾身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看在景福和二格、公主都还未婚配的份儿上,好心来找皇后商议,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就将事情定下。”
听她的话,像是认定二格格没人要,必须先选择她家丁景福一样。
云蕖气笑了:“京城中何时只剩下你们丁家的男儿了?是不是本宫消息闭塞,竟然从来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