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打就打吧,或许是他伺候得不好,才让人不满意了。
二格格看着他起身叫丫鬟进来伺候她沐浴,然后两个人重新躺回床上安安分分睡了一觉。
一夜过去,弓元洲脸上的痕迹还是很清晰,二格格想当做看不见都不行。
坐在梳妆台前被丫鬟伺候着往脸上抹香膏,她瞥见了上面的一盒香粉。
身后那人睡了一晚好像就把发生的事情忘掉了,他根本不在乎脸上的五指印,看那样子准备待会儿顶着这张脸和她进宫。
“你过来。”二格格发话。
弓元洲本来嘀咕着女人出门为什么这么麻烦,忽然听见她叫自己,双腿很自觉就过去了。
“啥事?”
二格格挥退丫鬟:“都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二格格指挥这个比自己高大很多的男子:“坐下来,我给你脸上扑点粉。”
弓元洲不大情愿,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娘们儿的事啊,尊重公主是一回事,坚定维护自尊又是另一回事。
见他不动,二格格低声说:“你脸上还有印子,我得给你遮遮。”
弓元洲心里冷呵一声,打他的时候不省力,隔天又怕他出去丢人,哼!
一个大男人这么磨磨蹭蹭,二格格瞪了瞪眼,推推他的胳膊:“你快点儿,待会儿耽误时间了,皇阿玛和皇额娘都等着呢!”
弓元洲憋屈地在梳妆凳上坐下,修长结实的两条腿挤在一起,浑身散发着怨气。
二格格娴熟地往他脸上扑香粉,唇边浅浅带出一抹笑,细声细气地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太疼了没注意你脸的位置,实在对不住,你待会儿进宫别说这事儿好不好?”
她怕沦为笑柄,而且说出去也太难堪了。
弓元洲闭着眼睛感受脸上陌生的触感,他就知道,给个巴掌给颗红枣这件事他们天家的人最熟练。
用了好些香粉才将将给他的印子遮住,二格格良久不听他说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鼓着眼睛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我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弓元洲的眼睛比较敏感,随便揉揉就会泪眼汪汪,他平常在外面都尽量避免触碰他的眼睛,乍一被二格格如此对待,黑漆漆的眸子瞬间盈上一层水光。
二格格慌了神,两手挪开,手足无措地站着。
“我、我……你别哭啊。”
她慌张地抽出手帕给他擦眼泪,嘴里直念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不会了,你别哭,我给你赔罪。”
弓元洲:“……”怎么办,他一时半会儿不想解释这个误会了。
二格格一路哄着人进宫,主动牵住他的手,隔一会儿就要嘘寒问暖几句,实在是心虚内疚,觉得自己不是人,把一个大男人欺负得哭了。
弓元洲不作声,挪挪身子靠在二格格身上很少说话,只在二格格问他哪里难不难受的时候弱弱哼唧几声,将柔弱可怜的人设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