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钮祜禄氏没说话,她冷冷地打量着年羹尧,用十分嘲讽的语气说:“回来了就能成事儿?年大人好大的口气。”
“熹妃娘娘先听我说。”年羹尧闲散地端起茶碗,“长孙出生了又如何?不过是个婴孩,很容易就解决了。这样一来,太子痛失爱子还会更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咱们强强联合,把太子和皇后拉垮,然后就是您和四阿哥的天下了。”
他倒是算计得清楚。
钮祜禄氏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害怕极了,生怕到时候胤禛迁怒于他。
“你太歹毒了!”她骂道。
年羹尧不以为然,只要能让胤禛尝尝失去在乎的人的感受,他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而且,熹妃对他来说只是一枚棋子,王富、言书都是棋子,事成之后他们全都会死,这样就没能知道他的秘密。
到时候皇上抽不出空来收拾他,他可以趁乱带着家人逃出京城谋生,再不用活在他的监视之下。
年羹尧感到一阵快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熹妃娘娘不仔细考虑考虑吗?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要是你,为了四阿哥我都要拼上一把。”
钮祜禄氏咬着牙,余光瞥向了雅间一侧墙壁上。
轰——
薄薄的一层墙倒下,弓鸿飞龇牙咧嘴瞪着年羹尧:“什么玩意儿!”
他身后是胤禛和其他好几位朝中重臣。
他们都看怪物似的看着年羹尧,眼中愤怒燃烧。
“亮工真是让朕失望啊。”胤禛缓缓踱步至年羹尧面前,“带走吧。”
弓鸿飞上前拽住年羹尧的手臂,强拉着他往外走,年羹尧反应过来瞪着钮祜禄氏:“你这个毒妇!你害我!”
骂完钮祜禄氏,他才想着胤禛才是背后主谋,于是也不客气道:“你早就知道我派人去接近她的宫女,可你偏生等我回京才做处置,你就是容不下我!”
大臣们全都听得很清楚,分明是他主动加害,却在此狡辩推卸。
弓鸿飞忍不了,一掌劈在他的后脑勺,将人打晕了过去。
回宫后,年羹尧被问罪处斩,年家其余人胤禛给了恩典,许他们离开京城。
而言书和王富,也死在了一起。
钮祜禄氏因为在这次活动中有功,得到了不少赏赐。
弘晖意识到了什么,下值后回春晖堂逗了逗孩子,就来了景仁宫。
他长大后,就很少这么晚的时候在后宫逗留,云蕖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孩子怎么了。
“阿玛,额娘。”弘晖坐在榻上,看到了小几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有点像路线图。
胤禛淡淡地嗯了声,和云蕖挤在一起看游记,并没有意识到儿子的心事重重。
云蕖推开他,问弘晖:“是不是小阿哥怎么了?”
“没呢,我出来的时候刚睡着。”弘晖叹叹气,开口问道,“我就是最近您和阿玛是不是背着我们有点什么计划啊?”
云蕖眨眨眼,她和胤禛计划离开的时间貌似没给弘晖提过。
思及此,她又推了推胤禛:“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