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做了也不一定有结果。
就像他们一样,他们努力朝着舒县进攻,期间牺牲了好多同伴。
但最终大部分人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而最后的最后,面对冬天的到来,他们也只能计划离开。
周行到来的那天早上,孩子们在外面踢球,大人们在营地里商量。
想要两头顾已经顾不过来了,只能先顾生,活下来的继续活下去。
国字脸青年回想起了那位他很喜欢的作者说的一句话。
“活着,是我们中土文明中最有力量的两个字,它的力量不在进攻,不在呐喊,而在于忍受,忍受生活和生命带给你的一切。”
······
天刚刚亮的时候,孩子们还蜷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老人和女人已经在准备早饭了。
还是简单的面糊,加上一些正在融化的积雪。
等面糊快要熟的时候,女人们去唤醒了那些孩子,给他们擦了擦脸,然后又给他们系好帽子,围好围巾。
一些人开始打包被褥,一些人往保温瓶里灌着热水。
早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夜鸢就醒了。
她和周行一起观察着幸存者们的一举一动。
这是南明大人的旅途,也是她的。
那些孱弱的幸存者,或许他们的选择并不果决,导致了他们陷入了僵局之中。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仍然像野草一样顽强的活着。
快速吃完早饭之后幸存者们推开形同虚设的玻璃门,一夜过去,外面的积雪已经足以淹没他们的小腿。
“要快点走。这天气不对劲,往南边再走一点可能雪会小一点。”
这一次幸存者们把队形稍微调整了一下。
所有青壮年走在最前面,他们会把雪踩低,踩紧。让后面的老人、女人和孩子节省一些体力。
周行和夜鸢依然走在队伍的侧后方,他们踩着蓬松的积雪慢悠悠地跟着。
夜鸢的神色有些低沉。
“想帮他们?”
夜鸢脚下的积雪稍微陷落下去一点:“他们···”
周行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帮?你连自己飞起来都费劲,还要踩踏空气借力。说实话···”
周行转头看了一眼夜鸢和雄鹿:“让你们俩跟上来,已经远远超过原来商量好的价格了。”
夜鸢还没有掌握敛息,雄鹿就更不用说了。
有他们在,这支队伍周围根本不会出现野兽。
“你能帮什么?是帮他们踩雪,还是帮他们背小孩?或者干脆去打两只野兽过来给他们补充营养?”
看见夜鸢沉默不语,周行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想,那你可以去做,不过我要提醒你——”
“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和美好。”
夜鸢悚然一惊。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南明大人之前说过,大部分人都是中性的,善与恶的切换只区别于有没有足够的诱惑。
如果她现在去帮助对方,如果对方单纯只是感激那还好。
但如果对方开始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又或者指责她为什么一开始不帮忙的话···
以南明大人的作风···
很有可能会觉得这场【观察】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