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怎么分的?”
“分个屁!”汉子又是一阵大笑:“县里一看,说这是保护植物,是国家的,给挂上牌子了。最后大家一起干瞪眼。”
说完汉子叹了一口气:“前几年我出门打工,村霸带人来要挖树卖给京城的什么官,我老娘气不过又去县里告状,结果人家早就串通好了,给我老娘一顿打。七十多岁了,哪儿经得起他们打。”
“等我回来的时候村里已经给她拖到殡仪馆火化了,狗日的。村里给开的死亡证明说是自然死亡。最后买树的人说坏了风水,也没要了。”
“后来我趁他们家团年的时候,进去就是一顿砍,老的小的给我杀了个干净。那些肠子啊,脑袋瓜子什么的,满地都是。”
“我也不跑,我自个儿报警。”
“蹲看守所的时候乡亲们都去市里给我求情,说是村霸一家人打死我娘在前。可当官的哪里管这些。”
汉子吐了一口口水:“他们说什么打人没有实际证据,律法不被舆论左右,说我手段残忍,后果严重。判了死刑。”
“反正从抓捕到审查,再到一审二审,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年。”
“那天正好是二审,乌泱泱一堆人都变成丧尸了。我带着手铐脚镣,费了老牛鼻子劲才爬出来,一条腿的脚筋也断了。”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点了一颗:“你说···我去基地干啥?”
回到老屋之后他就独自守在这里,除了自己种点好养活的庄稼之外,偶尔去外面找点米面糊口,有时候也冒险去山里摘果子。
至于他在守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这棵树就是他的寄托。
他爷爷当年就是因为卖树气死的,他老娘又为了护住这个属于自家的树丢了命。
按说这东西现在也不值钱了,可他就是想守在这里。
心里踏实一些。
他的左腿至今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手上也有两道粉红的伤痕。
这家伙···是个狠人!
远处,雄鹿‘沙沙’地踩着雪地回来了,它的嘴里还是一如既往叼着一根树枝。
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聪明了,看到夜鸢在远处静坐也没有去打扰夜鸢,而是径直来到周行身边邀功。
“你这鹿挺灵性啊。”
汉子看到雄鹿的动作有些惊讶。
雄鹿一听一边呼哧呼哧的出着气一边在周行跟前跳动。
“好好好,知道你聪明了,跟个二傻子似的。”
它最近的气血越来越强了,有时候实在是太燥了周行还会放它自己出去溜溜。
得到主人的夸奖之后雄鹿才停下来,它眼巴巴地看着主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周行踢了它一脚。
它立刻转过身趴在地上,把背上的侧袋挪到周行的跟前。
周行从侧袋里掏出两个水果打量了一下。
雄鹿见状回头又蹦跶了起来。
一次给两个!?这是要过年了?
看到雄鹿嘴唇里流出来的涎水周行白了它一眼,随后挑了一个比较小的塞到它嘴里。
他把玩了一下另一个之后递给身边的汉子:
“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