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没有把他彻底变成肥料,而是留下了一具内脏被烧空的躯壳。
泉城基地里的广播在两分钟之前就在循环播放集合信息,大量非工作中的幸存者都有些疑惑地朝着基地外的广场上集合而去。
当他们走到广场外的时候,周围已经站好了维持秩序的警卫和部队。
泉城的幸存者们议论纷纷,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等了几分钟之后,靠近城墙的幸存者忽然对身边的人说道:“看到没有?”
“看到了。”
他们看到那些往日趾高气昂的昆仑奴和番人被警卫铐了起来,从内门的台阶上推搡着往城墙上面去了。
离得比较近的幸存者们把消息层层往后传,广场上瞬间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这些外国人···
基地要对他们动手了吗?
番人和昆仑奴们在城墙上扭动着身体,用各种语言大声抗议
随着一个警卫一拳打在一个昆仑奴的嘴上,其他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惊恐不安地看着下面汹涌的人群,还有身边那些高大的警卫。
他们来自各种不同的国家,大部分都是贫困的阿非利卡,有的人家里甚至靠着盗窃和抢劫才凑齐了购买留学资格的钱。
但他们来到中土之后,每个月都能领到大笔大笔的奖学金。
这是一条很简单的发财之路,只要你能贿赂好当地的教育部门,拿到留学资格,那起码可以在中土过上三四年皇帝般的生活。
甚至很多前辈告诉他们,毕业之后可以去各种高中小学做外教,不光工资不菲,还有数不清的东方女孩任你玩弄。
灾难之前,阿非利卡那些贫穷的地方到处都挂满了宣传语录——前往中土,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而现在···他们看着那些正在箭口上给绳索打结的警卫。
他们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周···大哥···你不来吗?”
泉城基地总务楼会议室外面,王光霁看着停在原地的周行,这种事···
“你去吧,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场面。”
周行朝着之前羁押他们的警务处走过去,雄鹿还在那里呢。
看着周行和夜鸢朝另外一边走去,王光霁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带着泉城基地的部长们朝着城墙上走过去。
等他们走上城墙,下面的广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一些昆仑奴仍在挣扎。
广场上的幸存者们抬起头看着站在中间的陌生年轻人,又看了看那些被警卫束缚起来的番人。
王光霁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努力鼓励自己。
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还是很吃力的。
“同胞们!”王光霁大声开口:“也许有很多人好奇我是谁,但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同胞,是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同胞,但是这些人——”
他指着还在呕血的昆仑奴:“这些人从前就仗着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一百多年前他们开着飞机大炮过来打我们,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还有人要我们跪在他们的脚下。”
“我们在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园上,为什么我们要比这些外来的杂种活的还差?”
“父老乡亲们!你们说——这应该吗!?”
随着王光霁发问,广场上瞬间传来了一阵阵高呼:
“不应该!”
“不应该!”
这些耀武扬威的外国人早就让泉城基地的民众不满了,多少青年离开泉城都是因为他们。
要不是后来临海的群众补充上来,只怕泉城基地根本配不上青州第一的名号。
“我也认为不应该!”王光霁抬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但有的人,以向外求助为理由,以所谓的国际关系为借口。给这些外国杂种远超过我们自己的待遇!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却享受最好的生活,他们欺压我们的兄弟,凌辱我们的姐妹,按照叛徒的说法,是他们给泉城带来了改变。”
“可我们青州——”王光霁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青州自古多豪杰,重情义,轻生死!这样的施舍我们要吗!?”
“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
王光霁高呼:“我们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活下来,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守住我们的家乡和父老吗!?”
“可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