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回到鹿城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

不过周行最近都深居在鹿山中央，除了回来的那一两天，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

姚露和冯静原本想要去跟周行道谢，但两人商量了一下之后还是作罢了。

女人的心思细腻敏感一些。

周行搭救她们只是顺手，她们再找上去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在故意靠近。

只要自己努力工作，就算是对周行的一种回报了。

······

鹿山的中央，曹昌坐在周行对面发出爽朗的笑声。

“最近学习很紧张、任务也重，应该早几天来看你的。”

“都还好吧？”

“挺好，”曹昌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大口喝下去：“大家伙儿都生活的很好，这还多亏了你。”

从鹿城边界的小镇迁移过来之后他们融入的很好，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孩子都得到了很好的教育和照顾。

听说明年大部分孩子都能获得异能，并且会有专门的老师教授异能的使用和心得。

文化课也没有落下。

教育在鹿城是免费的，但孩子仍然需要参与劳动与实践。

这是塑造品格和动手能力的关键。

“沈小姐说，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这好啊，现在的娃娃都很好，一看就让人放心。”

曹昌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桌子上放着一盘水果，曹昌却始终没有动它们。

周行朝他示意了一下：“吃两个，我请你。”

“不成不成，”曹昌摆了摆手：“我现在是鹿城的人，有自己的份额。真要吃了那心里过意不去。”

他从地上拿出一瓶酒和一包熟食：“上次你回来走得急，之前答应请你喝酒的。我用工资换的。”

“喝两杯？”

“行。”

两人就着熟食有一搭没一搭，边喝边聊。

曹昌在获得了异能之后从电力部门调到了军营，现在也是个小队长了。

“周行，说实话，外面的流浪者叫你们是鹿城七王，这我们是服气的。”

有些微醺的曹昌咽下嘴里的烈酒：“从前要是谁说自己称王称霸，那我老曹有多远躲多远。”

“可你们不同！”

曹昌锤了一下树须组成的桌子：“你也好，沈小姐也好，孙先生也好。你们是真的把我们这些人当人。”

有些上头的曹昌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心里有话憋太久，他嘿嘿一笑：“只要能站着活下去，我们就永远认你们！”

周行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曹昌的絮絮叨叨。

他不是一个文化很高的人，但比起周行见过的大多数人，他都是极有胆识和魄力的那种。

最后两大杯酒喝完之后曹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所带领的小队负责鹿城基地外围的观察巡逻任务，哪怕作为异能者，他也很累。

夜鸢把桌子收拾出来之后周行重新靠回到椅子上。

刘卫国最后仍然试图以家国情怀来感动他，这适得其反。

他本身并不讨厌刘卫国，甚至有些喜欢这个没有什么架子的老头。

但这种程度仅限于大家偶尔见一次，喝两杯茶。

涉及到什么大义之类的，周行与他有本质的分歧。

塞尔维亚有一句谚语：

在战争中，政治家提供弹药，富人提供食物，穷人提供孩子！当战争结束后，政治家们取回剩余的弹药，富人种更多的粮食，穷人们只能寻找孩子的坟墓。

······

“说吧。”

电话里，计都语气平静。

神教的规矩对南明来说就是个屁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