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却没有失落的表情,她的嘴角扬起,随后说道:“法律永远是在变化的,因为时间在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社会的形态也在不停改变。但底线——是不会变的!”
说着她转头凝视着周行:“将来也许会有人称我们为酷吏,或是暴君?不过这些名头总比蛀虫、囊虫、蠹虫要好。更何况名声也只是手段的一种。”
周行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发表看法。
对于吊死人这种事沈星显得轻车熟路,从他们还在仓储站落脚的时候就开始了。
“就算是天生的智力缺陷,教多了,他们也会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那些铤而走险的人,恰恰是所谓的精明的人,他们钻律法的空子,勾起和利用人性中的弱点为自己谋利谋权。”
“洪武剥皮揎草,手段很好,只是他要求官员个个一贫如洗难免过于理想化。我们不同,我们给官员们应有的薪水和待遇,有了足够的薪水还要伸手,那就不是砍手了。”
鹿城的官员。
既不是父母。
也不是青天。
他们只是一群做着脑力劳动的工作人员。
薪水也只是与技术人员持平。
他们的工作相对轻松,但危险程度也是最高的。
稍一伸手,结局就是去铜像下面吊死。
······
周行离开之后的第二天。
铜像下面又吊起了一个人。
一个四级的异能者,被孙锦峰抽去了绝大部分生机。
只剩下一口气维持着生命。
如今鹿城的人很多,难以将全部人召集起来,这次召集观刑的人大多都是小商户和对外贸易的行商。
吊在铜像上的人是鹿城里面一个颇有名气的商户。
他胆子很大,休息的时间经常带人去废墟里淘金,久而久之和周边一些流浪者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稍微做大之后,他越发大胆,甚至开始前往汉宁废墟中收集物资。
他认为自己应该有话语权,可以对鹿城造成影响。
他觉得自己可以获得一定的地位,甚至心里盘算着可以组建商务部门——由自己统筹。
他做的这一切都被沈星看在眼里。
鹿城要发展。
人口少的时候可以由他们计划统筹。
但配给制会产生大量的贪污和冗官,在达到一定规模之后也会消磨民众的生产热情。
总有一天要放开经济和自由生产,让民众更有活力。
吊在铜像上的人,就是沈星测试的目标之一。
“今天请大家来观刑,是想告诉大家。商业的本质是为社会和市场提供价值,如果单纯靠钻律法的空子,那最也会被律法轻易粉碎。”
“我们允许商业行为。”
“但保护商业的从来不是有多少钱,多少物资,而是市场和人民有多需要他,如果人民开始抵制你了,那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个人就是在鹿城风评最差的商人。
“请大家记住,未来人人如龙,想要获得人民的拥戴和喜爱,过去那一套——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