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黑炎散去，神农谷将近一半的区域都消失了。

从前周行【见天地】之后极少会破坏大地和建筑。

但这次他把所有的山峰都消融了。

放眼望去是一大片茫茫不见边际的黑色。

周行拍了拍手：“回头让人把这里圈了，当成农场。肥料都是现成的。”

孙锦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地方对他的意义巨大。

不过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你···看起来很轻松···”

“很累的好吗。”周行哈哈一笑。

孙锦峰心里本能地浮现出陶清说话的语气：

【骗人！】

“这就是八级的力量？”原本到达七级之后的孙锦峰已经准备专心投入研究了，但此时见到这种伟力他也心神荡漾起来。

量变就会产生质变！

八级···

太神奇了！

“算是吧，”周行摇了摇头之后朝前前方走去：“其实1-6级的划分本身就不是很明确，对吧。”

周行的脚踩在黑色的余烬上，没有一丝痕迹。

“1-3级是比较准确的，但4-6是非固定的，也没有强弱之分，只是个人倾向不同。”

“七级就很难说了，七级本身就是一个跨度很大的区域，这个区间只是打破了生命的常理，但本质仍然在，而且实力跨度很大。”

楚兴思这种七级，如果双方都没有神器，那周行也有把握在七级之前杀死他。

“至于八级，之前伊邪那美、圣子、大梵天他们并没有对外自称八级或是神灵。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孙锦峰对外界的八卦了解很少。

“因为八级只是外界的猜测而已，人们无从定义，也没有人给出比较。”

“所以说···”

孙锦峰猛地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周行。

周行点了点头：“所以我用人类的视角定义——”

“当人类萌发神性的时候，既是八级！”

“当人类完成对神性的交融——无论是拥抱，是平衡，还是吞噬。”

“完成这一切之后，就已经不再是八级，而是精神意志上的九级了！”

“而彻底进入到九级需要拥有怎样的肉身，目前我还没有彻底明白，但有了一点点构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行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说道：“八级是一个危险异常的过程，失去情绪但没有失去记忆，但我觉得如果失去了真我，那就等同于原本的【我】已经死去了。”

“所以这个区间或许可以称为【重生】【涅盘】【寻道】【轮回】。”

说完之后周行脚步停了一下：

“老登，你可以光明正大过来听的。”

远处的刘卫国有些尴尬，但神色瞬间又恢复了感激。

周行没有回避他，没有驱赶他。

他把自己宝贵的经验和心得说了出来。

先驱者的经验是多么难能可贵，就算后人无法模仿，但起码有借鉴的空间。

“谢谢。”

刘卫国落到周行的身边朝着周行弯下腰。

“这些东西···我可以···”

周行嗤笑一下：“你可以告诉其他人，但是以你自己的名义去说吧。”

刘卫国的嘴唇动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

“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对与不对，适不适合其他人都是未知的。”周行朝着神农谷走进去：“如果谁照搬，但是走不通，回头过来逼逼我的话——”

“我可能没什么耐心。”

······

“是肥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