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太白是搬家还是换手机都没有办法逃离【正义人士】的冲击。
他和妻子的手机每天都会收到成千上万的辱骂恐吓短信。
无论他们搬家搬到哪里,都会有人准确地把花圈、刀片、恐吓信寄到他家。
甚至还有他女儿的照片。
就算他逃到乡下,这种情况也没有好半分。
那些人从全国各地邮寄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过来诅咒他,诅咒他们一家。
说他的女儿【一定也会遭到其他人的凌辱】
说他的妻子
【一脸尖酸刻薄,说不定已经出轨几百遍了】
【她根本不配成为一个母亲。】
【连基本的共情心都没有,难怪会跟那种变态组成家庭】
【连女人都不理解不帮助女人,这种驴就应该去死】
妻子的精神崩溃了。
把妻女托付给老母亲之后,太白走上了维权的道路。
他拿着官差提供的检测报告四处核实,并且哀求学校里面能有人出面作证。
毕竟那个地方虽然是转角,但是从操场上还是有可能看得到的,而且远处的摄像头说不定也录到了当时的画面。
他胜利了。
但也失败了。
他拿到官差的报告。
诡异身上的红肿并不是他造成的,经过大医院的反复检测,那是诡异的母亲疏于照顾造成的疾病。
等他冲回家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的时候,老母亲和妻女都已经喝下了百草枯。
家里堆满了【好心人】寄来的花圈、黄纸、遗像。
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太白也疯了。
他在社交媒体的账号上呼喊,他要官府出面抓人,找到那些凶手给他的妻女和老母亲偿命。
可没有用。
那些自媒体并没有直接点名他做了什么,只是用一些很模糊的语言去引导正义人士们自我爆发。
他的社交账号下面不仅没有道歉的声音,反而充斥着诡异的评论:
【一定要被伤害之后才可以维权吗?那不是就晚了吗?】
【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从律法层面上赢,我们要做的就是唤醒更多人】
【眼睛一旦睁开之后,就不会闭上了】
【这恰恰证明了我们还是被压迫的一方】
那个诬告他的诡异之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甚至因此大赚了一笔。
不光成功带货,甚至还收到了很多捐款。
······
太白不明白。
他精神恍惚地回到了老家。
丧母、丧妻、丧女。
他用了那些从全国各地邮寄过来的遗像和花圈。
他憎恨这个世界。
他要这个世界灭亡。
······
“你说,那些人有自己的思想吗?”
望舒转头看着周行。
“愚人总是躲在阴影中发泄着自己的黑暗,他们自诩【正义】,整天热泪盈眶,却用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一个素未蒙面的人,看一个十几秒的短视频就能激发他们心里的热血,然后抽刀屠戮同为弱者的其他人。”
“那些无良媒体肆意玩弄律法和道德,在灰色地带如鱼得水。”
“官府有力气展望星辰大海,却不知聆听小民孱弱的呼救。”
望舒的头发被海风吹得荡漾起来,她平静地问:“这样的人们,还有什么自我意志可言吗?”
周行看着望舒飘荡的发丝点了点头:
“人类无法自救。”
······
天竺的尸群如同退潮一样从蓝田离开。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踩踏城了厚厚一层肉泥。
哈赞看着天空中的那个人。
天空中的人也看着它。
四名驰援过来的中土强者都已经陷入了绝境。
尽管有那个护送‘谷先生’离开的京城强者回头加入战斗。
但没有谷先生能力的协作,哪怕他们暂时人数上有优势也还是陷入了绝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