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摇光黢黑的手心，灵源微微皱眉，突然觉得这玩意儿可能也不是黑的。

有可能是单纯的脏。

“这玩意儿，你从花园里捡的？”

从花园里捡到狐狸，这正常吗？这花园里是啥都有嘛？

摇光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赤诚的眸子中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是啊！”

“我捡到的！送给你了！”

“以后这个小狐狸就是你的了，你可以给他取个新名字！”

一把就将小狐狸塞进了灵源怀里，也不管脏不脏，摇光笑得很开心，和灵源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

让人很安心。

可是这种安心，夹杂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他要安排好一切，然后去接受自己的宿命，离开这个世界。

灵源不想让摇光看出自己的异样，只能面带微笑的陪着：“好！”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过你才是把他捡回来的那个人，就这样交给我不太好，你也要好好照顾他才行。”

“而且我长年在各大河流奔波，居无定所，带着他会让他吃苦的，还是跟着你比较好！”

黝黑的小狐狸在蹭了灵源一身黑之后，又被送回了摇光怀里。

摇光接过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把小狐狸推出去，只是默默的抱着狐狸，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手是不是得给小狐狸顺顺毛，之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灵源虽然不觉得沉闷，可是他怕摇光觉得闷：“摇光，咱们进去吧！”

“你身体弱，要多注意休息才行！”

摇光：“嗯好！听你的！”

灵源又坐了一会儿，看着摇光面露疲惫之色，虽然不想走，但顾及到摇光的身体，还是主动提出离开，让他好好休息。

偌大的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摇光自己，还有那个黑黢黢的小狐狸。

“你看！又只有你一个人了吧！真可悲啊！是不是！”

“他也不想留下来陪你！你的人缘可真差！他肯定很生气，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要是一开始漠漠就没有救我就好了！”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

“你看！我想把你送给他，可是他不想要你的！是你太没用了！”

“不要难过，我也没用！我们都不该存在的！一开始就是错的！”

摇光顺着小狐狸的背脊喃喃自语，小狐狸的眸子没有一丝灵动，像极了傀儡一般，又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什么都不懂！”

“罢了！留下你陪他好了！我已经亏欠他太多了，就用你作为最后道歉的继续吧！”

拿起一块小巧的丝绸薄被，摇光给小狐狸盖上，然后给房间布置好了结界，好确保没有人打扰到自己，做完一切准备摇光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斩妖剑悬在空中，摇光看着垂直的剑刃微微一笑，笑中带着解脱。

而在他的脑海中，两个意识正在嘶吼怒骂，气急败坏。

“该死！你要做什么！”

“竟然是斩妖剑，你不想活了！”

“摇光！住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身体，我们也有使用权，你不能这么做！”

“该死！你做了错事，就想一了百了，哈哈哈，摇光，就算是死，我也要这个世界陪葬！！！”

两个人格挣扎的强烈，都在争抢身体的控制权，可摇光早就做了准备。

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随着斩妖剑光芒大盛，摇光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的魂魄轻飘飘的，随后就没了意识。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刻，他还在想着很多事情。

自己就这样死了，灵源那个家伙肯定会嘲笑自己，不知道大哥会不会伤心，还有之前去蹭吃蹭喝的那些地方，以后怕是去不了了，好可惜。

真的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