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一个敢给她下心理暗示的人。
她就是这样,一路从头走到了最后。
“其实啊,我从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就一直在好奇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们到底谁才是原版呢?”
眼前的洛满满是如此地有情绪波动,比她更像一个正常人。
庄周梦蝶,到底谁才是那只蝴蝶?
“还是说,你只是我的一种可能呢?”
洛满满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你能和我分享一下“哥哥”吗?我很好奇。”
一周目去看过记忆了,但她想听洛满满,也就是那位曾经的她怎么评价。
一周目的语调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有几分象征性的压迫感。
洛满满在一片空洞中,再次沉默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呼吸、心跳都是如此诡异地犯病,就像是一种刻入骨髓的规训。
“怎么?分享一下都让你难受了?”
看不得象征着黑暗的血腥,也不能够在阳光下分享了?
一周目语调中参杂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咄咄逼人。
洛满满看着她那张美丽无暇的脸,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这是在嫉妒吗?”
一种无限接近真相的可能性,也是一种对着未来的自己近乎卑劣的猜想。
这种语言,似乎只要出口,就带着绝对的杀伤力。
“嫉妒?”
一周目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个存在于人类七宗罪上的一项罪目,如今却被放到自己身上。
卑劣的词语带着践踏的性质,能够让所有有自尊的人一瞬间感觉到被侮辱,从而产生否认或者谩骂的行为。
在反复确认过这个词语的情感色彩后,一周目歪了歪头,晃了晃腿,缓缓地开口:
“对啊。”
“我是在嫉妒。”
她认下来了,认下来的这种象征着下流,不耻的情绪。
原来这种情绪,是嫉妒啊?
一个不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人、一个可能性的幻想,或者说是妄想居然也能让她产生这种情绪。
还真是……缺爱啊。
“原来从出生开始就处在地狱的我,也会有人愿意填补我缺失的情感板块啊…….”
所以为什么现在坠入地狱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呢?
没有救赎,没有支柱地在地狱里游荡,直到心脏彻彻底底的被掏空,变成了比恶鬼更恶的东西。
“难道是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不然为什么你还有“哥哥”,我却只剩下了皮囊了呢?”
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唤醒了一周目在很久以前的记忆,一种带着肮脏龌龊性质的记忆。
“又或者,我应该像践踏齐亦礼一般践踏你,再问你一句……”
一周目站了起来,一瞬间极度逼近洛满满。
洛满满感觉到了头发被眼前人轻轻抓住,一种恶毒而又随意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到极致的恶意: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