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公子好意,只不过小女子恐怕没办法与李公子一同去往斐家的欢宴了。”
那女子在船上慢悠悠的站稳身形,对着李十二行了一礼,盈盈的笑着,看着李十二懊恼不已的表情,接着说道:
“不过,小女子新学了一支舞蹈,是近年来在宫廷之中十分流行的霓裳羽衣舞,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趣一观?”
“哈哈......没法带走小姐,却能看美人一舞也是极好的,跳吧,跳吧。”
李十二哈哈一笑,抬起手舞了舞,示意少女舞蹈便是。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这个时候,冯梓才仔细的看着这少女,她有着鹅蛋形状的脸蛋,眉下是碧眼盈波的美眸,浓密柔润的浓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绰约多姿。
少女对着他们的小船遥遥行了个万福,却是扬起手上飘带,悠悠一转,那飘带便犹如有了生命一般飘荡起来。
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
李十二干脆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木头底的桶子来,跟随着少女的节奏拍打着木桶,口中歌唱助兴。
随着李白手中鼓声更急,少女舞得越来越快,那一卷飘带犹如空中女仙一般随意飘荡,少女盈盈一握的纤腰一仰,就将手中飘带扬向了空中。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倩韵还收。
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此时,看着少女的舞姿,李白收了手中动作,稍微愣神了一下,一首诗词悠悠出口。
“确实是个诗才。”
冯梓看了一眼李十二,回过头,看见少女媚眼如波,李白哈哈笑着鼓了鼓掌,一摸腰间,拽下钱袋,竟然整个钱袋一同丢向了少女。
“这是我今日身上所带的所有钱财,赏与你,都赏与你!”
一袋鼓鼓囊囊的钱币就这样在空中划过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到了少女身旁,少女也没急着俯身去捡,而是施了个万福,又娇笑道:
“李公子,你今晚这样掠我,回头妈妈要生气了,你不跟我家妈妈陪陪礼吗?”
“这......可是我身上的钱......这样吧!”
李十二一把撸下来手上带着的一个白玉扳指,随手抛了过去,少女伸手接住,这才笑着向着李十二摆了摆手,身后几个大汉立即带着她转向,往回划去。
“唉......这下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咯。”
李白叹了口气,歪在了船上,在船舱里摸了摸,摸出来一葫芦酒,大口喝了两口。
“你说是要救人,没想到是劫人。”
冯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十二,抬手点起了白玉烟杆,抽了一口,吐出一口金黄色烟雾。
“王家那家宴无趣至极,我当然是去救人,是去把人从无趣至极的家宴之中拯救出来。”
李白笑着反驳了一句,随即立即打起劲来,踏上船头一指:
“那好吧,现在!目标裴家,出发!”
“走咯!”
老徐跟在后面欢呼了一声,说是老徐,冯梓看他应该也不到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微微有些胖的身材,也是一个普通凡人。
这就是凡人的乐趣吗?冯梓看着众人,也不由得笑了笑,随即看向身旁。
柴娜自他进城之后就不知道何时消失了,虽然她究竟去哪里他也管不着,只不过总感觉好像稍微有一点点奇怪。
船在小河之中稍微掉了个头,就向着裴家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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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悟了!我悟了!”
人群之中,一个老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大声呼喊着“悟了悟了”,也不知道究竟悟出来了什么。
“谢白看张柏芝的画,说什么悟出来了行书之道。”
人群之中有人说着,只不过人群嘈杂,话语声很快就被淹没。
“还真是繁花啊。”
冯梓看着此地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再走到院墙处,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半百的老人正在作画,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在一旁舞剑助兴。
这剑法倒是不错,确实是战场上合用的杀人剑法,冯梓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佩剑,还是那把幻千,虽说化神之后就一直没有精炼,现在早就已经不合用了。
是这么说,但是冯梓想着自己应当也下狠功夫练过剑,现在要说的话,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剑仙。
当然了,那是现在世上用剑的都打不过他,他不是剑仙还能是什么呢?
看着这将军舞剑的样子,冯梓不由得想起来了自己当年辛苦练剑的时光。
那还真是......许多年以前了啊。
“这就是裴家剑法?果然非同寻常。”
李白凑过去观赏了一会舞剑,不由得转头看向裴少,问道:
“裴公子,你家的剑法,你学到了多少?。”
“按我父亲所说,我的剑法已经大成。”
裴少随意的拍了拍腰间佩剑,她得声音比较中性,身材也十分高挑,只不过冯梓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女子。
“大成?有空我可要和你好好比试比试!”
李白笑了一声,便拉着几人走到酒桌之前,饮酒作乐,一晌贪欢。
一夜时间,几乎只是一眨眼就在饮酒之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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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裴少老徐早已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的躺着,李十二倒是酒量很好,此时还在一口一口喝着酒。
至于冯梓,说实话,到了他这个时候想要喝醉反而是一件难事,哪怕刻意不用法力驱散酒意,也不是凡间美酒能灌醉的了。
只不过,上一次这样好好喝酒还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胡乁师姐的化神旅行......好久远的时光了,已经隐隐有些记不清楚了。
那个时候还真是安乐和平呢......唉......
真怀念那段时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