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想到这里，忽然感觉道心震颤，有崩碎滑落向无尽虚无的架势，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深思下去。

......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对于施拜而言，白天夜晚没什么区别，他的工作时间是全天制的，没有所谓的休息时间。

当然，偶尔请假是可以的，但是得扣除相应的工资。

施拜很少愿意请假，他很节省，因为一个月一次的施法证明考核也需要报名费，扣除自身修炼所需，每个月一次考核就用光了他的工资。

“小施啊，你给我发消息说要辞职？”刚给一个旅客办理完临时身份证明，一道声音自施拜身后传来。

那是一个拥有着快要撑破上衣大肚子，鼻孔硕大，满面红光的肥胖中年男子。

“是的，韩主管，我打算辞职了，这些年多亏您照顾...”施拜诚恳回应。

“施法考核没通过，刺激到你了？”韩主管探手一点，四周魔力涌动，一张色泽光亮的木质椅子出现在办公桌前。

施拜看着，眼中露出羡慕。

韩主管和自己一样都是三阶公民，可他熬了五百年，通过努力工作，赚够了贿赂考官的钱财，成功拿到三阶施法证明。

“刺激谈不上，就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就对了，当年我也不甘心，我也曾经尝试过改变。”韩主管如弥勒佛一般操着臃肿的身体挤在变换出来的木椅上，两眼平静而又温和。

“当年，我也如你这般，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绝世天才，幻想凭借自己的能力通过三阶施法考核。”

“我尝试了很多次，你知道的，我花费了五百多年才通过，按理说，正常工作的话，节省一点，只需要三百年多年即可满足那些考官的要求，可我不甘心我的青春，以及那黄金修炼年龄段浪费在赚钱贿赂那帮该死的蛀虫身上。”

“足足一百二十七年！”肥胖臃肿的韩主管忽然喟叹一声，一双眸子中满是复杂。

“我花了足足一百二十七年，从我成为三阶公民，一直到父母老死，我赚的钱都用在考核上，很多次都感觉只差一点就能过，可每次都失败。”

施拜安静的听着，忍不住握紧拳头。

“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增多，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如果真的是绝世天才，即使不进行任何贿赂，一般考核一次就能通过。”

“而那些自认为天才的，不去贿赂，往往考上一辈子，不管多努力，将自身打磨的多么完美，过不了那就是过不了。”

“那些不贿赂，第一次没过，后面不断考核通过的概率只有亿万万分之一。”

韩主管说罢，目光幽幽看向施拜。

“除非那些考官认为你是绝世天才，否则，不进行贿赂，不给社会创造一定的价值，考官们是绝不会让你获得施法证明的。”

“我们这些人，在超凡道路上早就被打入死刑，官方高层们认定我们无法证道，刻意卡住我们，让我们通过劳动给社会创造价值，错过黄金修炼时间，也不用浪费官方太多修炼资源了。”

施拜低着头，对韩主管所言其实早就有所预料，之前不过是一直心存侥幸与幻想罢了。

“你和当年的我很像，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和莫罗丝早日结束吧，多陪陪你的未婚妻，你的家人们，安心遵守这个世界的法规，等到百多年后，他们老死在时光长河中，也不至于留有遗憾。”

“这是我对你的忠告！”韩主管说完，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施拜肩膀上轻轻拍了两拍，又转去其他地方巡视去了。

施拜神色阴晴不定，不愿走韩主管的老路，忽然又听到灵识传音。

“当然，你若还是不甘，我可以介绍你去赛博主星附近的一个大世界。”

“你可以去做一些搏命的买卖，换取大量金钱。”

“但你所要付出的将是你收获的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