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尚未可知?看来你当真是因为对那个女人心软了,你不杀,我杀!”
“蠢货。”即便是骂人,向来言简意赅的国师仍然面无表情。
时冥听了这句话,脸上神情一狠,“你倒提醒我了,何须那么麻烦,我直接杀了萧越便是!他才是西凉灭国的根源!”
“我也与你说过,他有天下命主之像,你杀了他,焉知不是自取灭亡。你就执意要这般与我背道而驰吗?”
“我与你背道而驰?那你又在做什么?师尊把传与你占卜之术,让你我守好西凉,结果观星台三年无人,你来这里谈情说爱?现在告诉我尚未可知问题出在哪里?这就是师尊最看中的弟子吗?”
“我与师尊都从未说过我是他最看重的弟子。”国师的声音如同细雪一般冷冽,他阖了阖眼,转身迈下台阶,声音逐渐远去。
“时冥,只有你在意这个。”
留在原地的时冥双眸中满是嫉恨。
......
公主殿。
夜色浓重,萧越独自一人坐在阶前。
乌云蔽月,唯有殿内透出的微弱的光照在那道孤寂的身影上。
余光中,春夏端着一碗汤药准备进殿。
“站住。”
萧越眼眸微斜,冰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庭院中十分突兀。
春夏的心一沉,端着药碗的手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萧越慢条斯理起身,声音幽幽响起,不轻不重,却总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孤饶你一命,将你从江府提过来,你就是如此报答孤的?”
“你恨孤?”
春夏立即双膝跪地叩拜道:“奴婢不敢。”
“不敢?看来不是不想。”
叩拜在地上的春夏没有答话。
“你恨不恨孤,孤都不在意。你只需记得,孤恨极了沈晚!!所以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孤会让你眼睁睁地看她死在你面前!”
春夏身躯微微一颤,下一秒,他听到头顶上方愈加冰冷的声音。
“还不打算拿出来吗?”
春夏深吸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小小的字条,呈给萧越。
“——江府安好,殿下勿念,还请殿下万万珍重自己。”
萧越一字一顿读完字条,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安好?你倒是衷心,还想让她看到江氏女亲笔写的东西。”
萧越眉峰一凛,“等她醒了之后,你敢对她说江府半个字,孤就将江府夷为平地。你大可试试孤做不做得到!”
春夏攥紧了袖口下的手,道:“奴婢不敢了。”
黑色织金龙纹的帝王冕服从视线中消失后,春夏愤然看了一眼萧越离去的方向。
疯子。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殿下三年前该任由他死的。
养虎为患。
如今,殿下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