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声色喑哑,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沈晚的脖颈仿佛又开始疼起来,脑内一阵翁鸣。
“陛下万金之躯!不若先停下马车寻一家医馆瞧瞧伤处。”
“大夫看病是他职责所在。那你呢?是你伤的我,你什么也不做吗?”
“那我…那我付钱。”沈晚微微发颤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越戏谑的表情在脸上凝固一瞬。
“你付钱?你哪里来的钱?!”萧越恶狠狠道,“你难道就不知道先给孤揉一揉吗!?”
沈晚怔了怔,揉一揉?
“怎么?觉得脏手?”
萧越这句话听不出喜怒,但听得沈晚眉心一跳。
为了避免事态向更严重的地方发展,她立即摇头伸出手覆上萧越的侧腰。
片刻后,萧越才知道什么叫做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那双白皙的手柔柔弱弱地捏在自己腰际,两人之间又相隔如此之近,他一垂眸,浓密的长睫,小巧的鼻尖,还有…浑圆的两团。
什么都一览无余。
方才手背上绵软的触感仿佛又席卷而来。
狭小的车厢内燥热顿生。
欲望的萌芽即将破土而出。
“够了!”
沈晚的手不过浅浅动了几下,就听到上方蕴满了情绪的声音。
然后沈晚感觉覆在自己腰际的那只手松开,猛地把她往外一推。
被推得跌坐在地上的沈晚抬眼看了看神色十分阴郁的萧越,倒也没有感觉到诧异。
若非起了玩弄之心,否则萧越厌恶自己的触碰,三年前是,看眼下的情形,现在更是。
自己不过动了两三下,他就受不了了。
早知如此,又何必要让她按摩呢。
“陛下恕罪,是奴婢不知轻重。”
沈晚起身跪坐在软毯上,拿起桌上的茶盏默默地倒好茶双手奉上。
“请陛下用茶。”
萧越看着垂下头的沈晚,目光中翻腾的欲色便丝毫不加掩饰。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就算先前应了她又怎么样。
反正自己本来就是抢了他人之妻的无耻之徒,又何必在乎自己有没有违背诺言呢。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缓缓伸出,却径直越过奉上的茶盏,抓住了沈晚衣袖滑落后露出的那截小臂。
臂间蓦然覆上一只滚烫的手,沈晚被惊得抬头,那只手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顺着手臂抬眼往上看,沈晚看到了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眸子,眼底翻涌着的情绪浓烈又炽热。
沈晚被萧越的眼神钉在了原地,心开始狂跳起来,手上的茶盏因为慌乱已经打翻落在了那方小桌上。
清脆的声响中,萧越的神思突然挣出一丝清明来——面前之人,脸色惨白,眼里只有恐惧。
沈晚的小臂在萧越的钳制下微弱地挣扎着,在她准备抓着软毯往后缩的时候,那只滚烫的手却倏地松开了。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沈晚,萧越敛了敛眸子。
即便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终究也不希望她更加恨他。
沈晚强忍着心头的慌乱去收拾掉在桌上的茶水。
“不必捡了,现在,离我远些。”
沈晚听出话中的意思,立即捏着裙摆起身缩到了右侧的角落中。
马车一路颠簸,繁长的路程中,一路无话。
直到马车停下来,沈晚跟在萧越的身后迈出车厢时,她才知道萧越今日说的要出去的地方是何处。
脚下的石径蜿蜒而上,隐入洛山深处。
那里是洛川河,月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