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背对着萧越侧躺着,二人离得近,沈晚便觉得耳畔和颈侧都是萧越温热的呼吸。
此番说话,倒更是有种耳鬓厮磨之感。
萧越以前爱抚她后颈,也许她被养出了些习惯。
如今她又被他轻轻拍着,的确也能催生出困意来。
只是本该随口答他的话,一句“喜欢”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沈晚张了张口,忽然觉得心头燥意更甚,连带着两颊都微微发烫。
“是不是这样拍着不好?”
萧越见沈晚没答话,以为这样会更搅得人睡不着,便想着将手收回来了,却突然听到身前之人有些含混的软语。
萧越没有听清,将头往前凑了凑。
“什么?”
沈晚将脸向软枕中埋了埋,轻声重复了一遍,“喜欢。”
明明沈晚只是答他那句话,可萧越莫名觉得脑中犹如一弦被重重拨弄了一下。
沈晚感觉腰间忽然缠上一只手。
“谁喜欢,喜欢什么?大声点说。我使着劲儿呢,怎么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萧越沉着嗓子问。
这话问得实在巧妙,偏生两人又躺在同一张榻上,若外头有宫人听来,便该是十足的床闱浪语了。
但萧越语气如常,沈晚也不作他想,只答:“我喜欢。”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哄我睡觉。”
听到这话,萧越才笑起来,“那你天天和我睡觉,我天天哄你。”
这句话有被刻意咬重了的字眼,语气里也含了十足的孟浪。
沈晚这才觉得原来方才不是她想多了,这人几句话就没了正形明明是司空见惯的事,方才就是他故意那般问的。
沈晚熟练地向后扬手锤了锤萧越。
“怎么又浪荡起来了?你还想不想安歇了?”
萧越一时没明白过来,“我浪不浪的,和我想不想安歇有什么关系?”
沈晚不知道萧越说话时他又在遐想些什么,掌在她腰际那只手越来越烫。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烫。”
末了,沈晚又加了一句,“你自己浪吧,憋着不难受就行。”
沈晚从来不用榻上的事和他玩笑,此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萧越一翻身,手肘撑在沈晚两侧,盯着沈晚的脸。
沈晚发觉那道充满了探究的目光,下意识拢了拢前襟。
“你…你看什么?”
“你今日…好似有些不同。”萧越说着更凑近了些。
沈晚感觉一颗心开始乱跳,又不敢转过脸去藏着,怕让萧越觉得她心虚。
“…哪里不同?”
黑夜中,四目相对。
殿内熄了烛火,又适逢雨夜,一丝月光也没有,瞧不见双颊上的薄红,只有两双眸子在对峙。
良久,还是萧越先败下阵来。
“的确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同。”
他埋下头,鼻尖轻车熟路从沈晚白皙的脖颈一路探到耳稍。
“啊!”沈晚感觉耳垂被舔了一下,浑身一颤。
“不浪了。憋起来,实在很难受。”萧越附在沈晚耳边一字一顿道。
身上一轻,萧越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