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萧越不喜人聒噪,这娘子又捻着帕子半拦着她们,她以为萧越定是要不快的。
“买。”
萧越伸出胳膊将她一揽,带着她进了铺子中。
沈晚不讲究穿戴,何况铺子里簪子实在太多,看一眼便觉得眼花,一时也不知买哪个。
萧越倒是看得仔细,有中意的便还取了拿在手中对着沈晚的鬓发比对。
良久,他挑中一只红蓼花凤蝶吐蕊绒花簪,那蝴蝶做得栩栩如生,在枝头轻轻颤着,好似真要飞起来。
萧越扶着沈晚额角,将那支绒花簪仔细插进沈晚发中。
沈晚方才见那蝴蝶生动,知道此刻已戴好,便晃了晃头想教蝴蝶动起来。
“好看吗?”
“好看。”萧越神色认真盯着沈晚。仿佛
最终除了那支绒花簪,萧越又将堂内东西南北指了一通。
掌柜嘴都快合不上,手脚麻利把大大小小的首饰包好又连声应下萧越明日差人来取的话。
河畔夜风抚柳,水阶上有人做莲花样的河灯放,照得水面波光粼粼。
沈晚眼尖看着个卖天灯的小摊儿。
她指尖轻轻一指,笑逐颜开地欢呼道:“萧越,我想放那个。”语罢她径直拉着萧越小步快跑起来。
见她如此开怀,萧越心里也开心。
过了念桥便是那处摊子,沈晚拿了灯,卖灯的人便递上两杆笔。
沈晚接过笔,与萧越分立两处,各牵着天灯的一边。
左右她是想放灯,要正经写下愿望时,便觉得脑中混沌,想法太多反而写不出来什么。
思量片刻,沈晚提笔写了八字。
——海晏河清,万民齐福。
那就愿天下安定些,让萧越高坐帝王台上能少些烦忧。
也愿万民康乐,待他日她从这宫阙遁入尘世,能得一隅清欢,安度此生。
沈晚停笔抬眼,灯火映出的融融暖意下,萧越正神色专注盯着她,仿佛眼里再容不下别的。
他的愿望太多,若是写起来如何写得完。
可归根结底不过二字。
沈晚见他踌躇半晌终于提笔,便好奇地凑过头去。
萧越将那两字写得珍而重之,只是除了那两字,再没有别的辞句。
沈晚一时怔然,复又笑道,“你是要祝我岁岁平安,还是长乐无极?”
萧越手中松了天灯,握住沈晚的手腕。
“都不是。”
在萧越隐着万千言语向她看过来的眉眼中,沈晚心头一时悸动起来,便也恍惚松了手。
天灯载着愿望迎着月辉徐徐升空。
沈晚被萧越不由分说牵着走到一处暗巷中。
墙上影子忽然痴缠起来。
远处灯火绚丽璀璨,阑珊处的细柳掩着一对偷欢人。
萧越吻得意动急急喘着,他揽住沈晚软下的腰,将额头与沈晚紧贴在一起。
“我想亲你想了一日。”
沈晚颤了颤眼睫,又听上方急切道:
“沈晚,做我的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