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被萧越一脚踹开的,地上到处都是碎裂的门扉。
黯淡的天光下,萧越满目猩红,看着抱在一起的沈晚和江辞。
他从满地狼藉中迈步出来,视线未从沈晚脸上移开片刻,紧紧盯着她,如同锁定自己的猎物。
滔天的怒意不加任何压制尽情地贲张着,让他看起来犹如一头失控的狼。
萧越每走一步,沈晚感觉自己的心就狂跳一下,她几乎都想屏住呼吸。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萧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找到这里。
现在的她心里只有无比清晰的一个念头。
她好像,要完了。
江辞终于松开了沈晚,只是一只手还牵着她,将她护到身后。
他看着浑身散发戾气走过来的萧越,眼里的冷意也毕现。
“陛下还是这么的,不请自来。”
嘲讽意味不言而喻,萧越却充耳不闻,只盯着江辞身后的沈晚。
“我可不是什么陛下,我是她夫君。”
“你!?”江辞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
“哈哈,好一个夫君,先逼得人假死,再迢迢万里来寻人?我看是阴魂不散才对。”
萧越怒极反笑,“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你又是他什么人?”
沈晚感觉面前的光暗了一瞬,下一秒,她的另一只手腕也被人紧紧抓住。
“她是我的!”萧越咬牙切齿,将沈晚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他狠狠地看着江辞,眼里是盖不住的醋意。
江辞也丝毫不甘示弱,牵着沈晚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去。
沈晚感觉自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扯来扯去。
“等一下,你们说的就不是一个人,我…”
江辞冷笑一声,“你的?抢来的东西时间过得久一些就真当作自己的了?”
他拿出那根白玉簪,举到萧越面前。
“看见了吗?这原本是她要送给我的!”
“你们能不能先别争…”
“哪里来的什么原本?这簪子她最后送给我了!!”
沈晚的话再一次被强硬地打断。
“它从我袖中掉出来摔成了两节,原来是被你捡了去,哈~真是可怜!”
萧越与江辞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沈晚,相接的目光中有无数看不见的刀刃。
沈晚被夹在其中觉得有些无力,明明两个人面上是在争她,但是现在却无人在意她,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沈晚感觉自己被同时被两个人松开。
一点星火,风一吹便可燎原,战争已经被触发。
沈晚看见萧越一掌劈在江辞手腕上,那支簪子从他手中坠落。
萧越的手即将接到那簪子时,江辞一脚踹在他膝弯。
萧越跪在地上,手错位片刻,那簪子就又被江辞接住。
只是还未等江辞拿稳,萧越又猛扑过来,他将江辞狠狠地按在地上,然后用自己压制着他。
两人各执一端那簪子的首尾,暗暗较着劲。
那簪子本就断过一次,此刻更是不堪承其重,又生生断成了两节。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沈晚从怔然中回神,就看到两人各执簪子的尖端刺向对方。
沈晚的心一提,幸而那簪子都只在对方的脖颈毫厘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