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解开的。”
“我只是往前走几步,拿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萧越没有答话,只径直起身。
沈晚的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叮当声,其中还夹杂着金属机括有些刺耳的摩擦音。
拖动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沈晚不禁往后缩了缩。
只是刚挪动半寸,沈晚的脚踝便被一只大手扣住。
“又跑?”
萧越的语气平淡至极,但就是让沈晚感觉不寒而栗,她便也真的不敢再缩了。
“阿越…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好害怕。”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沈晚感觉扣在她脚踝的手开始脱起了她的绣鞋和罗袜,然后一个圆环套上了她的脚踝。
她的双手被锁了这么久,几乎是立马知道了自己脚踝上的东西是什么。
“阿越?!你?”
“不要!你锁着我的双手还不够吗?”
“不要…”
沈晚踢着双脚,指尖紧紧抓住身下的软毯,开始往后缩。
但那无济于事,她另一只脚也被萧越轻而易举地剥去了罗袜。
双脚套上圆环之后,她感觉黑影压了过来。
然后她手腕上的锁链便被解开了,但还未等她生出什么喜悦来,腕上又被套上了新的圆环。
片刻后,她发现手间的锁链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短了。
沈晚往前扑了扑,扑进眼前黑影的怀中,她紧紧攥住萧越的衣襟。
“阿越,你放了我吧。”
“你已经锁了我两个多月了…难道还不够吗?”
萧越的指尖在沈晚修长的雪颈上摩挲着。
“不够。这一辈子都不够。”
沈晚的手脚有些发凉。
她感觉萧越忽然环住了她,然后束缚在她脑后的绳结在慢慢松开。
萧越的唇贴在她耳畔,缓声道:“阿晚,你很快就可以看见了,你不开心吗。”
意识到萧越要为她除去眼纱后,沈晚心中的恐惧又被即将能视物的喜悦重淡了一些。
“记得慢慢睁眼,否则会被刺伤的。”
红绸一点一点松开,萧越的手蒙在沈晚的眼睛上。
骤然感受到光,沈晚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便溢出了泪水。
但好在有萧越的手帮她半掩住光线,眼睛才不至于被刺痛。
她只能将眼睛睁开一点点,只看得到面前的方寸之地,所以视线中只容得下萧越的脸。
朦胧中,那张脸更加俊美,眼尾的红痣也更加惹眼。
沈晚盯着萧越的脸看了半晌。
待沈晚准备伸出手去描摹萧越的眉眼时,慢慢恢复的视线中,她看到的景物让她当即愣在原地。
她和萧越正处在一只巨大到堪比殿宇的金笼中。
笼壁上雕满了精致的花纹。
细看之下,那花纹中是一个女子,或颦或笑,身姿纤弱如柳。而每一副壁画的衔接处,都镶嵌了一颗夜明珠。
无数的红玉髓,月光珠被金线挂着从笼顶坠下,将空泛的金笼上空点缀得无比华美。
而随着那些玉石玛瑙一同从笼顶倾斜而下的,还有四根细长的金锁链。
锁链的尽头,是她的脚踝和手腕。
她所处的地方,更本不是什么柔软的床榻。
而是铺满了银狐绒的金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