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定四年秋,南樾皇后沈氏突发晕厥之症。
南樾帝萧越召了满城医官,却没有一人能诊得出病因,皆极言皇后身体安康至极。
沈晚躺在软榻上,看着一连数日愁容不展的萧越,轻轻招了招手。
萧越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榻前,伏在榻沿上,问道:“可是有哪里不适?”
“没有,就是有些冷。”
“冷?”萧越正要吩咐人添一床被子,却见沈晚捏了捏他的手心。
“你挨着我躺一会儿,就不冷了。”
萧越脱了靴在沈晚身旁躺下,将人连带被子牢牢圈在怀中,“现在如何?还冷吗?”
沈晚摇头,“陛下陪我小憩一会儿。”
正仔细替沈晚掖着背角的萧越顿了顿,“你根本就不冷,就是想让我休息对不对。”
被他戳穿,沈晚也不心虚,弯了弯眉眼笑道:“对,陛下现在知道了,会好好休息吗?”
萧越将他搂得更紧了些,额头相抵,手轻轻拍着沈晚的后背,说话也犹如低喃。
“你怎么又唤我陛下。”
“因为你不听话。我说我没事的阿越,你却还要为我不眠不休这数日,眼中血丝都几日不曾散过了。”
沈晚伸手点了点萧越的眉心,“你不听话,我就唤你陛下,陛下不就是不爱听别人,只爱听自己的么?”
“可你这病来得实在古怪。大家都说你好得很,可既然好得很,又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若是不查个清楚,我怎能安心。”
那夜携手踏月而归,他只不过多走了两步替她去折那支开得最好的秋菊,一回头却见方才还笑意盈盈的人毫无生气地坠倒在地上。
那一刹那,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也要顾着自己,你现在不仅仅是阿越,还是陛下。”
“那你是心疼谁?”萧越听着怀中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只觉得心如刀绞。
“阿越还是陛下,都是你呀。”
萧越将头埋在沈晚颈间,轻轻嗅了嗅,一连数日夜不能寐的疲倦被熟悉的气息安抚。
“不一样的。”
“那我心疼阿越多一些。”
“你不许心疼陛下。”
“那陛下嫉妒了怎么办?”
“陛下不会嫉妒的,我在你面前,只会是阿越。”
“睡吧,阿越,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