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事后,安乐虽然每天还是照旧在宫道上等下值出宫的江辞。
但她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见到时他也视她于无物。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年关已至。
“公主,都这个时辰了,一会儿便要掌灯了,江大人也许早就走了。”
“不可能!”安乐公主飞速摇了摇头,她双眼圆睁,伸长了脖子藏在拐角处看着前方的宫道。
“我今日眼睛都没眨一下,要出宫前面这条路是一定要走的。”
春夏又一次为公主拂去火红狐裘上的落雪。
“殿下,今日太冷了,不如……”
安乐缩了缩冻得发红的指尖,两腮气鼓鼓跺了跺脚。
“哎呀春夏你怎么那么多话呀,我看不见阿辞哥哥本就心烦,你还要一直吵我。”
“公主恕罪。”
“莫非是被父皇留在殿中了?”安乐眼睛亮了一瞬,“我们去明銮殿吧!”
春夏脸色有些微变,“公主不可!明銮殿,上回陛下就说了任何人不得擅闯。您若去了,到时候公主殿里的人都会……被治罪的。”
安乐浑不在意回过头,笑得天真灿烂至极,“放心,我会保你的,走吧走吧,我们去找阿辞哥哥。”
春夏噎了噎。
保她的意思是,其他人都会像上次那般,重罚亦或是赐死。
火红的身影已经跑出几步,春夏只好跟上。
明銮殿前,安乐提着裙摆脚步匆匆,她被殿前守卫拦下,正要发作时,却见殿内走出来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姿。
许是因为近年关,多有大朝会,江辞没穿平日的青色官袍,而是穿了一身绯袍,外头一件白色大氅,手中刚接了宫人递过来的手炉,清贵至极。
许是因为今日天气格外严寒,安乐见江辞的眉眼是愈发疏冷了。
她还从未见过江辞穿红的模样。旁人都道他当年高中状元时,一袭红袍当真郎艳独绝。
可惜那时她未见到,如今见他穿红,一时眼睛都要被晃花了,自然也顾不得江辞的神色冷不冷。
“阿辞哥哥!”
江辞脚下步伐未停半步,被人簇拥着出了殿,路过安乐时,微微顿了顿,揖了个礼,道了声‘公主安好’,又自顾往前走了。
江辞不惯旁人为他撑伞,走到檐下自己撑开伞便步入雪中,没走几步,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