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慕一也不急，等着她想。

半晌后，音萝好像还是想不通，不过好歹是冷静下来了。

“白曦，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疯了。”

明知自己没有足够的把握将敌人一击毙命，不选择继续蛰伏起来，养精蓄锐，而是义无反顾去送死，的确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这么多年，我日夜忍受着折磨，背负着仇恨，看着敌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妹妹跟你有仇？”

“……”

钟离慕一一句话，问得音萝哑口无言。

“她和我没仇，可她是神帝最宠爱的徒弟，我没有别的选择。”

音萝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可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必须要做点儿什么，不然就来不及了。

“杀不了神帝，所以就想杀了我妹妹，以此来进行报复，我该说你点儿什么好呢？我好像什么都说不了。”

“既然是要报仇，我也没办法对你说出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话来，我不是你，无法与你感同身受，怎么做是你的权利，可妹妹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护着的。”

杀神帝，音萝大概率一辈子都做不到，神帝不止一个徒弟，可另外那两个实力不赖，风险太大。

所以思来想去，花花就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在世人眼中，神帝可是把花花看得很重要呢，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宠爱到了极致。

“你今天晚上是特意跟着我过去的吗？”

音萝也在钟离慕一旁边坐了下来。

“不是。”

“你想去救你妹妹？”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为什么选择今天动手？”

音萝看着钟离慕一，已经没有了起初的愤恨，她要救自己的妹妹，又有什么没错呢？更何况……

她还救了自己。

仙力外泄音萝不是没有感觉，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左右都是死，何不尽人事听天命呢？

万一成了呢？

现在想想，真是挺自信的，守着神女殿的强者，要杀她，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哪里等得她把禁制丢出去？

“因为今夜两位公子都不在神宫，刺杀神女的机会大一些。”

“你有办法掌握他们的行踪？”

“掌握行踪谈不上，他们何时进出神宫我还是知道的，不过，我不告诉你。”

“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你会去告发我吗？”

“这个问题你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问出来的？我完全可以怀疑，你是真的疯了，救你又去告发你，你不会是觉得我也疯了吧？”

音萝低笑一声，认真地看着钟离慕一。

“我们合作吧！”

“好啊。”

“那么我亲爱的合作伙伴，你愿意再听我说说话吗？关于我的仇恨。”

“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