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魔帝回归本体后忽然仰天大笑，血泪纵横，状似癫狂，恨不得将钟离慕一生吞活剥。

“本帝经年筹谋，一朝覆灭，何其可笑？上天当真不公啊！”

笑着笑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陷入了回忆，讲述着他这些年的经历。

“为了今日，本帝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踏在血海尸山上？这样就想夺走本帝的神位，哪有那么容易？”

“本帝掌控圣族，搅乱仙界，谋划远古大战，歼灭凤凰一族，重创龙族，巨人族和精灵族也隐世不出。”

“成为神帝后，本帝收服各族，设立神宫，吸引飞升者加入，从而吸取仙力，提升天赋，才有了如今的修为，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亲力亲为？”

魔帝指向钟离慕一，双目宛若利剑，声音更似寒霜，字字咬牙切齿。

“你呢？你做过什么？你为之努力过吗？凭什么轻飘飘的合个道就断送了本帝的成神之路？”

“本帝得到暗灵珠便开始想尽办法炼化，为了融合相互排斥的光灵珠，不惜继续利用那具让人厌恶的躯壳，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永远不会知道。”

魔帝的控诉在钟离慕一听来，只觉得无比刺耳，又异常可笑。

明明是一个自私自利，给他人带来苦难，心理扭曲的人，还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受害者，所有人都对不起他。

追求强大的实力，永恒的岁月，本没有错，但无论如何，也不该不择手段，死在魔帝手里的那些人，从来没有对不起他。

“至少我不会将自己的成功建立在数不清的尸骨之上，灵珠也不是你的东西，而你为了得到它们，做了多少丧心病狂之事，想必你比我清楚。”

“你所经历的那些，不过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我又何需在意？”

一个坏事做尽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有错也都是别人的错。

魔帝轻蔑一笑，五指成爪，吸干了魔族兵将的修为，而后攻向钟离慕一。

“呵，你懂什么？古往今来，成功难免会伴随着牺牲，没有灵珠又如何？本帝依旧是仙界至尊！”

前一刻死在他手里的魔族兵将，就是他口中难免的牺牲。

钟离慕一手持穹灵，脚下一用力，犹如离弦的箭般飞射而去，迎上了魔帝的攻击，仙魔之力交织，打得难舍难分。

苍术和彼岸他们想去帮忙，奈何根本无法靠近，荡开的力量已将几人轰开。

修为不足的人抵御不住两人对战时传来的威压，不少人体内仙力紊乱，嘴角溢出鲜血，难以站立，苍术等人也只好筑起防护罩，带着众人火速撤离。

二人从空中战到海面，两道力量以毁天灭地之势，狠狠撞击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海面炸起冲天水柱，霎时间地动山摇。

魔帝高高跃起，魔力凝聚于刀身之上，朝钟离慕一连砍数十刀，每一刀都发了狠，震得钟离慕一虎口生疼，撕裂开来。

钟离慕一丝毫不让，横剑劈开魔帝，挥出十字斩，混沌剑诀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剑剑都带着古老强大的洪荒之力。

刀剑交错，轰鸣之声穿云裂石，刺目的仙力与魔力此起彼伏，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都知道，拖下去没什么好处，不约而同地用了全力，打出最强一击。

仙魔之力再次相撞，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山岳崩塌，海水沸腾，狂风怒号，黑云密布，紫红色的雷电翻滚不息，犹如干枯的古树枝杈，直直地劈了下来。

苍术等人筑起的防护罩承受不住力量威压，开始出现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一旦碎裂，后果不堪设想。

上玄和羡对视一眼，掠至上空，化为本体，一龙一凤，以身躯护住防护结界。

热烈如火的羽毛仿若秋天的落叶，被狂风卷起，冰蓝璀璨的鳞片掉落在地，失去夺目光华，殷红的血液顺着裂缝滴落，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