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着他做出这副表情，更加的恼火不已。

他还有什么脸觉得我说的话会将他伤到？

从和鹤止息相识以来一直到现在，鹤止息帮过我和柳如风之间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更何况如果不是鹤止息把他灵丹给我，柳如风说不定已经被妖化反噬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不是鹤止息把灵丹给我，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机会这样面对面说这些话吗？是他给了我们重活一次的机会，你不但没有任何感恩之心，反而恩将仇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或者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到今天我才看清你。”

眼泪不但模糊了我的视线，还堵塞了我的喉咙，我费力的将这些话说出来，每一句话都说得我无比心痛。

我后悔了，我太后悔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不看好我和柳如风，而我却偏偏要坚持，偏偏在这一条死路上前行着。

我甚至还想为了他放弃自己生活这么多年的地方，放弃我的奶奶，放弃我的朋友。

我现在满心满意都充斥着“不值”这两个字。

我真是怀疑自己被猪油蒙了心，简直是眼瞎了才会不管不顾地一味相信他。

柳如风被我指着鼻子这么一通批判后，他神情也变幻起来。

他抓住我的手，眼尾泛红的冷声说道：“你以为他把灵丹给你，是为了保你这条命吗？他为的是你能彻底唤醒昆仑镜！如果昆仑镜不在你体内，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来你的堂口！更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他做出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博得你的信任！”

我仰着头看着柳如风，眼泪麻木到往脸上流着，浸湿了我的脸颊与脖颈：“不要再用你这种阴险的思维去想鹤止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你的目的就纯粹吗？你接近我不也是因为昆仑镜在我身体内吗？”

“你！”

“你敢用你的仙名发誓你接近我，不是因为昆仑镜吗？你敢吗？”

柳如风眼眸紧缩着，一眼望不到底。

我感觉心里越加的冰凉。

“你这么厌恶，甚至痛恨我和鹤止息之间有接触，无非是担心昆仑镜在彻底被唤醒后，会为鹤止息所用吧？”

我冷笑着继续说：“你在鹤止息身上的危机感太浓郁了，之前我还很奇怪，你真的是因为觉得鹤止息喜欢我，然后吃醋了，才会这样恼火我和鹤止息相见吗？”

“现在一切我都想明白了，你一开始就不是吃醋，你是担心，你心中一直觉得鹤止息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昆仑镜才接近我，你怕自己给他人做嫁衣，自己耗费那么多灵力灌输的昆仑镜，在苏醒之后要是不为你所用，你岂不是要气死了？”

柳如风的脸色，随着我不停说出来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我每说出一句他的表情就越阴郁一分。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不禁觉得十分可笑起来。

“明月，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决绝难听吗？”

“我只是把真相说出来了，戳中你心窝子了，你就觉得难听了？那你在我身边装了这么久，累不累？这段时间假装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把你自己恶心坏了吧，我现在回想一下，也觉得无比恶心。”

柳如风的目光变得冷漠无比，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唇和我说道，“是不怎么轻松，有点累。在感情方面上，我的确处理的很糟糕，有时候演着演着自己都要相信了。”

听着柳如风坦然的承认，我感觉整个人的心口都在这个时候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