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喧吵打闹的高亢声不再,只听一声“吱呀”,门关上了。
众人惊愕之余,匆忙垂下头,在灰暗的灯光照耀之下,只剩下一身身黑袍接连闪过。
“五间客房。”
“啪嗒”一声,与一道洪亮的男声同时响起。
酒肆老板噤若寒蝉,半垂着脑袋,频频点头。
也不收起桌上的钱袋,磕磕绊绊的跑到前头引路。
白雨宁走在最后,视野中,角落里一人被五花大绑着,衣领处露出一块银色物件的边角。
她一惊,这纹路、色泽,怎么有几分神似银月令?
随后,白雨宁又是一顿,这人好像也在哪见过?
她一个匆忙转身,若果真如她所想,银月令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灵师身上?
白雨宁这一举动,惊得周围的人又将头低垂了几个度。
“怎么了?”
子媚等人见白雨宁停下脚步,忙出声询问。
“无事。”
白雨宁压下心中疑问,跟着几人上楼。
直至脚步声消失,众人才重新缓过神来,小声的议论声也在此刻时隐时现。
“这样的偏僻之地,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灵师?”
“那现在该怎么办?”
大汉睨了睨角落里的人,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似是碰到了更古的难题。
“还能怎么办,先留着,明日再说。”
他们自以为周密的言语布置,却依旧瞒不过进入到房间里的白雨宁的耳目。
白雨宁若有所思,原来这酒肆是匪盗和黑店的双重结合,难怪这荒山野岭还能开着一家酒肆,若是真的,也迟早要关门大吉,哪里还会有这么多客旅。
夜半三更,酒肆后院的一间柴房里。
白雨宁抬手布置一个阵盘,才向躺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少年碎发拂面,身上的衣衫也凌乱不堪,必是受了不少磋磨。
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想是少年白日里受惊,此时格外觉浅,白雨宁这么轻轻一碰。
他就猛地睁开双眼,身体“腾地”一下,条件反射般的往身后移了半丈,目露警惕。
见白雨宁一身黑袍,更是不知所措,却没有第一时间喊出声。
“你脖子上的令牌哪里来的?”
面对白雨宁的直言不讳,少年目露惊恐。
挣扎片刻,少年还是开口说道。
“请灵师大人帮我一个忙,我就据实以告。”
白雨宁目色一紧,莫非银月令还有一些别的密辛不成?
“你是想让我救你出去?”就算救你出去了,凭你开灵不久的实力,依旧寸步难行。
“不!”
少年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上身半弯,头一垂。
“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白雨宁心下思忖,天下何其之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她可没那么大的闲心。
正当白雨宁要开口拒绝时,少年又道。
“灵师大人先别急着拒绝,您能知道我颈上的东西,说明也是此物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