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
“我就是、就是……我就是带着我儿子上门来道歉的!”
“你看,我还赔钱了呢!三十多块呢!”
黎根生很识时务,指着陈老爷子手上的钱改口。
楚娇不由鄙夷,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要是刚才他们不过来,说不定他的拳头就落在陈老爷子身上了。
老爷子要是挨这么一拳头,指不定要被打出什么毛病来。
那剩下这一大一小怎么办?
村长眼睛雪亮,当即脸色一沉,先询问陈春:“他是来道歉的吗?说实话!出了事,村长爷爷给你担着!”
“咱们是穷,可不能让人骑到头顶上拉屎了还不敢吭声!做人就要把脊梁骨给挺直了!就算断了,也不能弯了!”
村长说得跟演讲似的有气势,楚娇冷不丁吓了一激灵。
陈春抹了一把眼睛:“他才不是来道歉的!他是来抢我家钱的!”
“钱都让你拿走了,你这兔崽子怎么乱说呢?”
黎根生时刻提防着岑九思的拳头,怂得像只躲不进洞里的肥鼠。
“你骂谁兔崽子呢?”
岑小树还揪着土霸王的后领,冷着眼刮了黎根生一眼。
“我没骂我没骂,我就是习惯了……”
黎根生告饶。
“钱你们也拿了,能不能放我们爷俩走了?我婆娘还在家等着吃饭呢!”
“吃饭?你都把陈家的锅碗砸了,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吃饭?”
楚娇冷笑。
“谁知道你会不会明天又来?到时候你嘴巴一改,这三十块的赔偿费就成了我们抢的,我们上哪儿讲理去?”
“还是要白纸黑字地写明白写清楚了,签了字画了押,这样大家都放心。”
“怎么还要签字画押?我又不是犯……”
“嗯?”岑九思声音危险,揪着他衣领的力道加重。
黎根生感觉自己快呼不上气了,看着岑九思露出来的小臂上跟蚯蚓似的血管青筋,他可不想接这拳头。
“我签我签!”
黎根生连连点头。
陈春立马从书包里取了作业本和圆珠笔过来。
楚娇写了三份,村长看了以后点点头,“这样就很清楚了。”
黎根生签字画押的时候犹犹豫豫。
那可是三十多块呢!
这都能给他儿子割好多肉了!
“快点签啊!你婆娘不是还在家等你吃饭吗?”
村里年轻人催促。
黎根生吓了一跳,慌忙歪歪扭扭地签了字,又用红色圆珠笔把拇指涂红,按了手印儿。
“走吧。”
“以后有什么事情,先来找我这个村长。”
“你再这么冒冒失失随便闯家里来,我到时候上报到乡镇上,你们村长就得去你家了。”
村长收了一份,折好放在口袋里。
黎根生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出石板村,对于岑九思的武力压制,他很有压迫感。
“是是是。”
说完拉着儿子跑出陈家。
“行了,也没什么大事情,都散了吧,回家吃饭去。”
村长摆手,示意大家伙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