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风惊愕。
孤月、观雨有些不可思议,听闻皇上并未有幽禁贤王的意思,怎得王爷不当,跑去寺庙当和尚了?
凤之白漠然转身,贤王剃度出家是她没预料到的事。
呵呵,安王的如意算盘计划又落空了。
而今贤王皈依佛门,以后便是佛门中人,红尘俗世便与之无关?慧空老和尚亲自飞鸽传书,是在暗示自己不用对其痛下杀手?
突然觉得废太子也不是那么愚笨,他留在京都一日,便是他人眼中的笑话。
自己对皇帝一脉的仇恨暂且不提,以安王的秉性最后也会悄无声息的除掉贤王。
呵,贤王倒是给自己找了个保命的好去处。
“主子,接下来如何行事?”孤月问,“安王如今自成一派,若再任其壮大,日后成事定会对御廷司下手。”
孤月这么一问,观雨抱着剑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眼巴巴地望着凤之白的背影。
虽然他们曾经是行走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人,可如今跟随主子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他们不想回到以前那种见不得人的日子。
安王屡次对主子下杀手,他若最后登基为帝,第一个除掉的人必定是主子。
此事,他们绝不容许发生。
凤之白没说话,眺望着远处的夜空,事情发展到这步,其实有些偏离自己预设的轨迹。
“你们说那温美人的毒药是不是不顶用啊?”听风伸手端眼前的水杯,饮完茶水又问,“怎就还没把人给毒死呢?”
孤月翻了个白眼,“你用用脑子行不行?”
听风放下水杯望着他,空手握拳比划了一下,“我喜欢动手,不喜欢动脑。”
“懒得跟你说!”孤月留个背影给听风,他明白主子想借刀杀人,留着安王与煜王两败俱伤。
主子看似得到皇上信任,官职可谓是权倾朝野,但其实朝堂的诸多事主子皆不能插手,只能暗箱操纵。
孤月觉得主子还差一个机会!
“李氏接连出事,安王虽捡了不少助力,但也只是少部分,李氏一党总的来说心计没那般龌龊,否则皇上完全可借此次机会将他们处理了。”凤之白并不担心安王,就算他能算计到最后,有命争,那也得有命享才行。
如今的首要之急,是除掉太后那个老太婆。
听风双手肘放在石案上,双手着托腮,“这么说安王在朝中其实也没多少势力。那些被控制的人,或许大部分也是迫不得已,说不定那些人到最后关头反水也不一定。”
观雨忍不住点头,“所以他还会借助姜氏。”
姜氏?他们都想到了姜景山。
凤之白眼眸微眯,安王想要借姜氏拉拢大臣,姜景山就必须在太后在世时继承国公之位,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到太后那里。
太后已然认出自己,必须在她告诉皇帝之前除掉太后!
姜景山,煜王会解决。
而太后…?
那就…助煜王一臂之力,将姜氏彻底粉碎!
凤之白突然转过身,“戴忠近日在做什么?”
孤月脑中回想了下近日收到的消息,“那日去了莲花庵便没去了,不过他托人在尼姑庵里打点了一二,李茹嫣住在后山,没人去打扰。”
凤之白眉梢动了动,“让他给温旭传个话,就说百草堂的药材出了问题。”
“是,属下这就去。”孤月领命离开。
凉亭烛影晃动,昏暗中凤之白目光灼灼,只是那目光如往日那般冰冷渗人,“明日一早将贤王剃度出家的事散布出去。”
“是。”听风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