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自己妈妈病倒,季柔到现在都觉得心痛难捱。
那种看着至亲至爱躺在病床上,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是心口悬了一把刀子,一呼一吸,动弹一下,刀子都会扎到心上。
安怡静用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什么也没说,仍然静静地聆听。
季柔妈妈身体每况愈下,因为医疗条件有限,去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病。
他们家本来就没什么钱,害怕自己把这个家拖垮,季柔妈妈说什么也不肯再住院了。
可回到家里来,面对的却是时不时地,季柔叔伯两家雇的地痞流氓上门闹事。
终于有一天,季柔妈妈再也撑不住,吐了一口血后撒手人寰。
季柔妈妈死后,季柔爸爸和他另外两个兄弟彻底撕破了脸皮。
季柔爸爸那么乐观爱笑的一个人,那段时间却像变了一个人,昼夜血红着眼睛不停对季柔说,这个山庄他就是炸掉捐出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这句话也深深地刻入了季柔的脑海里。
在父女俩心目中,季柔的叔伯两家就是害死季柔妈妈的仇人,他们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仇人得偿所愿。
逝者已逝,生者除了哀痛,还要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不知怎么地,季柔妈妈过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季柔的叔伯没有再派人来闹事。
那时山庄的经营证也办理下来了,父女俩便相互扶持,一心一意打理起了山庄。
这座山庄地理位置优越,环境又好,游客虽然少,但大部分都很愿意来。
靠着山庄的收入,季柔家也算是挣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但季柔的叔伯本就因为山庄没有他们的份而十分不忿,看季柔家挣到了钱,他们的眼睛就更红了。
于是最大的麻烦也接踵而至。
就在今年五月份,山庄里面竟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
山庄这么大,季柔爸爸当时也是雇了一个门卫和一个安保,早中晚固定时间巡逻一次,从而保证整个山庄的安全。
奇怪的是那几天门卫和安保巡逻时一直没有发现异常,但那个被害人的尸体就那么蹊跷地出现在了山庄里。
警察来调查案件核对被害人身份的时候,还发现那人并没有在山庄登记自己的真实身份。
去年,也就是1984年,身份证才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实行推广,制度不完善,登记信息出现错漏、瞒、假,也是不可避免的。
当时出了这起案件后,季柔和父亲都慌得六神无主,相关部门让他们停业整顿他们就停业整顿,虽然不知道要整顿什么。
现在想来那件事很多细节都经不起考究,但他们实在是太害怕了,不光配了一大笔钱给死者家属,还花了许多钱找关系‘摆平’这件事,毕竟一直让停业也不是个办法。
偌大一个山庄,修缮、工作人员的工资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不营业他们根本支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