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寸,小命不保,浅一分,毫无作用!
他记得他的老友当时扎针的时候,犹犹豫豫,满头大汗,用了很长的时间。
而眼前这姑娘……
肯定大有来头。
不然也不会用鬼门十三针上,就是不知道,这针扎下去,到底有没有用。
正想着呢,就听见身边的一个大夫道,
“你们快看,银针在变黑!”
“何止啊,这人身上的银针竟然会轻微颤抖?这是什么道理?”
“鬼门十三针若驱邪,银针变会颤抖,这样说来,这护卫有救了!”
比起众人的欢欣鼓舞,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刘大夫烦到脸色惨白。
他实在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质疑他的小姑娘,竟然会鬼门十三针!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刘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老脸。
疼,特疼!
而当银针的震颤完全停止,男人体内的毒素也被银针逼退之后,叶枝枝这才旋转着银针,收针。
十三根银针被毒素充满,而男人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逐渐透露出几分生机,唇瓣动了动。
叶枝枝看见,将针灸布卷起,走到一旁。
马大夫看她都整完了,立即上前:“姑娘,不知道他——”
“半个时辰就能清醒,我再给你开一副药。”
叶枝枝声音清冷道,“准备一下笔墨纸砚。”
“唉唉唉!”
马大夫实在激动。
但周围已经是鸦雀无声。
灼灼烈日的光下,隐约通过帷帽看见女人精致漂亮的下颚线条。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她。
不过须臾叶枝枝就写完了,冷白的指尖夹着药方递给带着面具的男人,“一天三次,三碗水配一副药,熬煮,吃上一个月,就能彻底痊愈。”
萧景珩接过来,看着纸上面狂野的狂草,“……”
这都什么字?
叶枝枝冷艳一笑。
医学生嘛!
写的字也是普通人能看懂的?
她伸出手,食指和拇指交叠,递到对方面前,搓了搓。
“嗯?”萧景珩蹙眉,喉结滚动,一字一顿,“什么?”
“三百两呀!”
叶枝枝不高兴了,“我说大人,你不会想赖账吧?”
即便带着帷帽,看不清神色,但萧景珩也能感受到女人无言的那句,‘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说到银子还装上了’。
萧景珩:“……”
萧景珩,“许降。”
“在呢。”他身后一个护卫当下拿出一张银票递上去,“小神医收好,多谢你救了林木。”
“客气什么,下次再出事,继续找我啊。”
叶枝枝瞬间笑逐颜开,“谢谢大人,大人大气,大人福如东海,寿比昙花……咳咳,寿比南山!”
跟着,把银子往袖子里一塞,走前,一脚踹上还准备隐身的刘大夫。
在众人不可置信地目光里,拎着对方的衣领子威胁道,“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饭碗。医者仁心,这病你能治你就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再让我看见你在这坑蒙拐骗,骗人家的血汗钱,败坏咱们医者的名声,我大嘴巴子抽死你,知道不知道?”
刘大夫,“无耻小儿,你……”
话音未落,叶枝枝一个大逼兜子扇上去,跟着,拎着人的衣领子就是一个过肩摔。
“咚——”的一声。
“知错了没?”
“古人云,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
“咚咚咚——”
“屁话真多,就说错没错?”叶枝枝又几拳头抡上去。
刘大夫眼疾手快一躲,叶枝枝的拳头直接打空,砸到了一边的木板上给木板砸成了两半,中间处更是被她打的掉渣。
众人:“……”
萧景珩:“……”
萧景珩眉梢一挑,这小娘子玩的还挺野。
他自然是没认出来这人就是叶枝枝。
别说戴着帷帽了,就连体型都不一样。
眼看着叶枝枝一个蹦高,大呵,“泰山压顶——”,刘大夫赶忙跪地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坑蒙拐骗了!小娘子饶了我!女侠饶了我!神医饶了我!”
叶枝枝拍拍手,“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都是狗,不打骂不教育就是不成器。
叶枝枝对着旁边的马大夫招手,“你——”
“我也错了!”
马大夫决定自扇嘴巴子,“我不该看不起小女娘,但我这些年从未坑蒙拐骗,劳烦小女娘看在我上有老下有狗的份上放过我!”
叶枝枝,“……”
“我的意思是我有一株百年何首乌,想和你谈一笔生意。”
叶枝枝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说,干脆带着人往外走,“我听说知州家的大儿子得了一种怪病,少白头,你也知道何首乌的功效。”
“知道知道,了解了解!”马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女娘这何首乌,想卖个什么价位。”
“白给都行。”
在马大夫看傻子的眼神下,叶枝枝道,“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我要见知州一面。”
“这……”
若是旁人说这个话,马大夫会让她直接滚蛋,但如果是叶枝枝的话。
他刚见过人家的本事,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和神医谷有关系,即便没有,靠着这身本事,也有的是权贵愿意和她交好,当下道,“行,就当我和姑娘交个朋友!”
“可以!”
俩人说好,叶枝枝便先回了酒楼,叫上了萧行止,三人一同去到了知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