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遭不理解,规劝,不耐烦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席卷。
逼的时卿言眼眶通红,“我不想连累家中姐妹!可我也没有逼迫王夫人什么!我今早去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
“你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时家大嫂上前,一把拉住时卿言的手道,
“时家嫡女,学的是掌管家宅,替夫君打理好家中宅物,你读的书本里,可曾教过你善妒?”
“可这日子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有什么过不下去的!人生短短几十载,你婆婆还有多久好活?等你熬死你婆婆,再生个儿子,日后管他男人不男人,一心教导儿子娶妻生子,你就搬去和他住在一起,到时候——”
“到时候媳妇熬成婆,再进行新一轮的苛待儿媳妇?”
叶枝枝走出来道,“多大点事啊,就这么兴师动众的逼人家女孩子跳火坑。”
“我们时家的事情——”
“我是时建功新认的干女儿!”叶枝枝一把拉住时家大嫂的手道,“咱们老时家的事情!我一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己所不欲,也要责无旁贷,借高利贷我都要给解决了!我知道您着急,但好姐姐您先不要急!省的急出眼角纹!”
什么,眼角纹?!
时大嫂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眼角。
叶枝枝适当的递上去一个眼霜,“自制的淡化眼角细纹的小玩意儿,还没上市,你先拿着用用。”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时大嫂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但语气却是温和了不少,
“你说你能解决,你能怎么解决!”
“报官。”
“不行!”时家三嫂道,“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
“正是因为闹的小,所以不知真相的人才会说三道四!王老太太面色红润,气如洪钟,就是再活十年都没甚问题,好好的怎么会瘫在床上?分明就是装模作样!”
叶枝枝道,“何况时家的和离书已经给了出去,再回王家名不正言不顺会引起更多流言蜚语,如今除了我的法子,没有别的法子!”
时老爷子在御史台处理公务。
时卿言当仁不让,二话不说就敲响了登闻鼓。
登闻鼓是先帝在位时所设立的,不仅是达官显贵,就连普通百姓也能告御状!
只是民告官,需先受杖刑,再受钉刑。
两个刑罚一过,这告状的人也死了。
但时卿言毕竟不是百姓。
这鼓一敲响,惠帝原本还在宫里拉着萧景珩下棋。
听见动静可谓是吓了一跳,“谁敲了鼓?”
要说这鼓,十多年可不曾响过一声。
喜弥勒赶忙通报道,“回禀万岁爷,是御史中丞之女时卿言,状告她夫君一家,造谣败坏她名声!”
惠帝当然懒得审理这种小案子,干脆指着阎侯道,“你去审理吧。朕在帘子后面旁听。”
萧景珩也懒得管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有这时间不如去找媳妇唠嗑。
只是惠帝拉着不让他走。
他便不耐烦,直接宣召让当事人进殿。
王老太太是被人给抬来的,她看着脸色难看的阎侯,心想,儿子前些年和阎侯有来往,御史中丞责数次在惠帝面前说过阎侯不好。
亲疏远近,阎侯怎么着都会向着他们家吧?
时老太太则吓得腿都软了,“完蛋了!老头子早些年没少坑骂阎侯,我要是阎侯我都得报复回来!天要亡我女儿啊!”
“您先别嚎啕,”叶枝枝见状给人扶起来道,“萧景珩不是那种人。”
“哎呀,你又不是他的枕边人你不懂他!”
时老太太觉得干女儿太单纯。
叶枝枝嘟囔,“可我就是他曾经的枕边人啊!”
她嘟囔的声音不高,时老太太也没听见。
但王老太太很得意,躺在板子上冷哼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是你婆婆,你敢告我,这是大逆不道!
你若是不回王家当媳妇,我和阎侯都不会维护你,你就等着被阎侯打板子吧!”
叶枝枝,“还让萧景珩打我?你怎么不让他上天?!”
反正一伙儿人刚去了殿前,就得先行礼跪拜。
然后王仲俞就一脸哀切的看着叶枝枝身前的时卿言。
几日不见,王仲俞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胡子邋遢,反倒是时卿言,因为回了时家,又做回了姑娘,不用早起给婆婆敬茶,不用一言一行都端着做个高门主母,加上叶枝枝的各种面膜还有眼霜之类帮着保养,那皮肤白了一个度不说,还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粉,瞬间就勾住了王仲俞的眼球。
让他不由想到初见时卿言的场景,再一次的心跳加速。
但从萧景珩的角度,正正好看见王仲俞一脸深情的看着叶枝枝。
萧景珩,“?”
“行了,懒得审了,”,萧景珩直接道,“先对着王大人来二十军棍。”
王仲俞,“?”
不是,阎侯你现在办案这么草率的吗?!
王仲俞不服。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婆媳婆媳,先看婆后看媳,但最重要的还是看男人!怎么维护妻子,怎么关心亲娘,怎么平衡媳妇和娘的关系你都搞不明白!今日诸般种种,归根究底就是你不作为!才将此事闹到了御前惊扰殿下丢人现眼!不打你打谁?打!”